次日，清明讲完课后。
“好，今天就到这，杜松、白青跟我来，其他人，明天休息一天。”
说完，张清明背着手离去。
白青和杜松相互看了一眼。
尽管他们还有些不明白张清明的用意，但还是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三人走了一会儿。
还是来到昨天传道的空旷场地。
张清明停下了脚步。
白青也有了猜测，心中暗想：“如此开阔的场地，最适合施展功夫，清明果然还是要检验我们的修炼成果……”
果然，下一刻，张清明就嬉笑着开口了：“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昨夜的修行成果，可别告诉我昨天毫无收获，我对我的弟子暂且还是很有信心的。”
杜松犹豫了一会儿，随即一脸真诚道：“师父，恕弟子天资愚钝，此时还未解不动明王真谛，让师父失望了。”
听到这话，白青只觉得有些诧异，他能够察觉到，杜松身上的气息分明就和之前不一样了，可偏偏说未解不动明王真谛，毫无收获，这却又是何用意？
他十分不解。
而张清明却是满脸笑意，笑了一会后，又摆出一副“我全部都看透了”的模样，那神情，那姿态……简直就像是在说：“装，你接着装，我都看着呢。”
在张清明这样的姿态下。
杜松也越来越尴尬。
白青先是一愣，也很快反应过来，杜松竟是在顾虑自己的感受，因为过去的半年里，修为毫无进展，所以被小瞧了吗，可自己为什么生气不起来，或许不是小看，也不是轻视，只是身为师兄总会下意识先考虑师弟的感受……
可惜他露出了马脚。
想法都被张清明看出来了。
张清明收起了嘻笑的表情，转而略带严肃的看着他：“杜松，虽然你的初心可能不是这样，但，我还是要说，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傲了，是什么原因，让你理所当然的觉得白青不如你？”
杜松沉默不语。
白青在一旁听着，也没说什么。
张清明并没有停止说教：“你以为、你认为……这些都是主观的想法，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要是一直都这样，早晚会害了自己。”
“是，师父。”
杜松低眉顺眼应了一句。
见他这副模样，张清明又觉得好笑：“是什么是，你根本就不服，至今为止你都只接受主观上你认为的事。”
“我就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你想保护白青，认为师兄就该保护师弟，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根本不需要你保护，因为，他比你更强。”
忽然被提起的白青一脸茫然：清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
前一秒清明还在说教杜松，下一秒事情忽然莫名其妙地扯到了他身上。
白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许师弟可能比我更强。”杜松小声重复着清明所说的话。
“是啊，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客观上就能够轻易认定的，还得试试。”
张清明一甩手，两把粗雕的木剑飞出，在清明和杜松面前各自插了一把。
看着眼前的木剑。
白青立马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清明想让他和杜松较量一番，通过战斗来最贴切的展现出各自的修行成果。
当然可能还有一些其它的用意。
“或许应该试试。”
再三斟酌之后，白青拔出了木剑，他也想知道修炼了清风诀之后自己现在的力量究竟抵达了什么层次。
尽管握在手中的只是一柄轻飘飘的木剑，但白青身上的气息却变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油然而生，这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才会散发出来气息。
杜松身体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太血腥，太惊骇了。
就像是从尸堆里面钻出来的野兽一样。
白青自己或许没有什么感觉。
可这股冷意却是实打实存在的，让人感到恐惧，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像这种存在，时间一长，就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只不过是杀人无数的“恶鬼”。
手中木剑直指杜松。
白青轻声道：“请教了。”
“师弟，还是算了吧。”
杜松摇了摇头。
说实话，从白青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息，一开始确实惊到了他，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惊而己，白青的力量还远不及他，这是显而易见的结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受伤是无可避免的。
与其如此，不如不战。
而白青可不会这么想。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大多数人从相见的第一眼开始，对彼此其实就已经有了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会一直左右两个人今后的命运，就是再做多少接触，做多少了解，第一印象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