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一口一个母亲,叫得恭恭敬敬。
“母亲,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崔家好。要是崔家人人都两手一摊,跟我要银子花,我都给,将来伯虎用银子的时候,我拿什么给他?咱们做女人啊,得先为自己男人考虑。我也有一句话送给母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崔大夫人脸黑成了锅底灰,普天之下,她应该是头一个,被自己儿媳妇教做人的。
“好,好得很!你可别后悔!”崔大夫人拂袖而去。
楚南栀在后面喊了一句:“母亲,你可别忘了,明日就是县令大人规定的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崔大夫人一口气来到了楚南栀原本的院子,却连砸东西都找不到可砸的,气得咆哮,“把大少爷叫来!”
崔伯虎一来,看到崔大夫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精气神一点都没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崔大夫人没看崔伯虎,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沙哑:“崔家变天了,都是因为那个楚南栀,你父亲要是知道了,该对你多失望!”
崔伯虎摸了摸鼻子,不以为然地说:“母亲,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南栀也是崔家人,又不是外人。她生了儿子,是给咱们这一房长脸,你为了孙子,做出这点牺牲,将来我会让你孙子记得你的恩情,好好孝敬你。”
楚南栀已经让丫鬟给崔伯虎传话,把她为什么那么做说了,崔伯虎觉得楚南栀做得一点错没有。
他才是崔家的未来,早就应该他住母亲的院子。
神算子的事,崔伯虎也听管家说了,他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瞬间消失。
原来楚南栀并不会克自己,而是能旺自己,那自己和她圆房是好事。
要是自己早点跟楚南栀圆房,自己早已经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连那个裴将军也得给自己赔笑脸。
都是因为母亲小心眼,阻碍了他的前程,崔伯虎有点恨崔大夫人。
还有,比起柳晚芙,楚南栀的长相称得上祸国殃民,却对他死心塌地,崔伯虎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让崔伯虎更对崔大夫人不满。
崔大夫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儿子这是恨自己了?
楚南栀好手段。
到这会,崔大夫人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太轻视楚南栀。
楚南栀怕是一直在筹划着这一天。
当初楚家贴钱把楚南栀送给崔家,现在看来并不是天上掉的大馅饼。
楚南栀进了崔家,请神容易送神难。
崔大夫人脸色阴沉,一句话不再说。
崔伯虎晃晃悠悠站起来,“娘,南栀还等着我呢,没事的话我走了。”
想起今早上看到的自己后背和脸上的抓痕,崔伯虎浑身燥热,恨不能飞回楚南栀屋里。
崔大夫人心里黄连一样苦,儿子和婆婆竟然都被楚南栀拉拢了。
崔伯虎来到楚南栀屋里,拉着楚南栀的小手,很是掏心掏肺了一番。
“南栀,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看我以后表现。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把你放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地方。”
“那柳妹妹呢。”楚南栀忐忑地问。
崔伯虎把男人提上裤子就翻脸的劣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她要是生了儿子,儿子你养,她就在那个院子里一步不准迈出,我保证再不会找她。她要是真生了闺女,就滚回柳家去。”
渣男!
大渣男!
崔伯虎以为自己是人民币,人人爱?
楚南栀在心里痛骂崔伯虎,面上是爱崔伯虎爱得死去活来的迷恋,“夫君,你对我真好,来,喝杯酒,咱们就歇着。”
“你个妖精!”崔伯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照例是一头倒在桌子上。
裴佑淮出现,这次把人装进麻袋,拖走了。
楚南栀则嗯嗯啊啊啊地呻吟了起来。
外面窗户底下的人影马上消失。
人影一路小跑,回到了柳晚芙院里,正是柳晚芙的丫鬟彩云。
“看到什么了!”柳晚芙迫不及待地问。
彩云语不成句:“小姐,他们……他们……跟他们说得一样,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哎呦!”
彩云捂着右脑门,鲜血很快从她指缝里流出来,吧嗒吧嗒滴在地上,可见柳晚芙刚才用茶碗砸她,用了很大力气。
柳晚芙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崔伯虎竟真的被楚南栀迷住了!
她这几日日日做噩梦梦到一身血的王妈向她索命,天天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消息自然没有以前灵通,等她听到传闻,崔伯虎以前跟楚南栀颠鸾倒凤了两天。
她为了嫁给崔伯虎,卑微到做妾,她绝不能再失去崔伯虎。
“扶我起来!”柳晚芙磨着牙,眼神像淬了毒。
彩云畏畏缩缩地劝着:“小姐,你身体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