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人这块石头突然被她捂热了。
楚南栀慢慢悠悠地,用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了崔大夫人的院子。
这人啊,大多是现实的,崔家的人更是现实,这不崔大夫人不管事了,院子里的势利眼丫鬟们都在嗑瓜子,一个做事的也没有。
整个院子自然是透着股凄凉,跟崔家其他几个院子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咳”,肉圆子大声咳嗽了一声。
一个丫鬟认出楚南栀,扔掉手里的瓜子皮,谄媚地上前,“大少奶奶,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能来?”楚南栀扬眉。
丫鬟赶忙说:“你是大少奶奶,崔家所有地方随你去,只是这里晦气,大少奶奶来这里,有失你的身份。”
管家交待过她们所有人,大少奶奶回崔家后,要对大少奶奶客客气气的,不然逐出崔家。
楚南栀抬手。
肉圆子上前,啪啪就给了丫鬟两巴掌。
丫鬟捂着脸,震惊地偏过头看着肉圆子,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楚南栀一脚把她踢倒在地。
“大胆,你竟敢说大夫人住的地方晦气!父亲是体谅母亲太操劳,让母亲在此修养,可不是在冷落母亲,更不是让母亲闭门思过。你们一个个的听好了,别以为母亲不管事,就不把母亲当回事,不然她就是你们的下扬!”
丫鬟们吓得鸟兽散,都拿起笤帚忙碌起来。
楚南栀推开门,一进屋就红着眼圈说:“那些丫鬟太势利眼,母亲你受苦了。”
崔大夫人这段时间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间屋里,一步都没迈出去过,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很多。
“不过是世态炎凉罢了,我见多了,不在乎。”崔大夫人一副很看得开的样子。
楚南栀在心里讥笑,崔大夫人要真看得开,就不会是这种样子了。
“母亲,你这样,我心疼啊!”楚南栀又掉了两滴眼泪。
崔大夫人慈爱地给楚南栀擦掉眼泪,“别说我了,我叫你来,是说伯虎的事。如今只有你能把他从邪路上拉回来,让他走正路,不然他就毁了。”
楚南栀吞吞吐吐:“母亲,我……我恐怕会让你……你失望,伯虎他心里有别人了,我说的话他不会听。不瞒你说,我去黎明寺,是去疗情伤。”
崔大夫人给楚南栀洗脑,“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伯虎只是一时糊涂,他总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
“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吗?”楚南栀眼巴巴地问。
崔大夫人一个劲地打包票,还保证只要楚南栀全心全意帮崔伯虎,将来崔伯虎出人头地,她出去后,一定把崔伯虎身边的女人都赶走,让崔伯虎是守着楚南栀一个人。
楚南栀感动到热泪盈眶,转而为难地说:“母亲,你当过那么久的家,肯定清楚,我要想帮伯虎当上大老爷,得收买人心,可我手头上能拿得出手的首饰,一样没有。”
崔大夫人说得委婉,就是想让崔伯虎尽快当上崔家大老爷。
楚南栀唰地露出手腕,她手腕上空空如也,真就连个玉镯子都没有。
崔大夫人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楚南栀有那么多银子,想要什么样的镯子,买就是,还在自己面前装什么可怜!
可现在她有求于楚南栀,崔大夫人肉疼地从自己手腕上拿下一个镯子,往楚南栀手上戴。
楚南栀缩回手,摇着头说:“母亲,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的镯子,我记得我的嫁妆里有个玉哨。那东西送人有面子,却不值什么银子,最适合用来收买人心,送出去咱们也不用心疼。”
楚南栀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把话题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了玉哨上。
她对崔大夫人献殷勤,就是为了拿回玉哨。
“玉哨?什么玉哨?你该不会以为我私吞了你的嫁妆吧,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崔大夫人冷了脸。
她就说,楚南栀怎么会对自己嘘寒问暖,还帮自己教训丫鬟,原来是要讹她。
“母亲,我要是那样的人,我天打雷劈!”楚南栀竖起两根手指发誓。
崔大夫人半信半疑,可现在,她只能求助楚南栀。
“我真没见过什么玉哨,我要是撒谎,我也天打雷劈!”崔大夫人同样发誓。
楚南栀不能对崔大夫人催眠,于是拉下崔大夫人的手,“母亲,没有就算了,我想别的办法。”
怕问太多,崔大夫人会警觉,楚南栀又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觉得啊,要想让伯虎振作起来,最佳的办法,就是让伯虎得到他想要的,他就能把心思放回正事上。”
崔大夫人正襟危坐,“你什么意思?”
楚南栀咬了咬嘴唇,才说:“母亲,你应该听说了,柳大夫人想把她的小女儿送来,我见过她,她跟周姨娘长得很像,她可以当个合格的替身。”
楚南栀已经知道了儿子喜欢的是他的姨娘,崔大夫人讪讪的,“都是孽缘,伯虎只是太念旧情,放不下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