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输了,这次他一把就输了一千两!
崔伯虎想死的心都有。
陈青山带着人走了过来,客客气气说:“崔大少爷,请你离开。”
这是赶自己!
崔伯虎赤红着眼睛站了起来,“陈掌柜,做人不能鼠目寸光。我是你们最尊贵的客人!逍遥窟这些人,谁也没有我花得多,你不能这样对我!”
陈青山依然是客客气气,“我承认,崔大少爷你是在我们这里散尽千金,我们也跟着小赚一笔,可你自从十天前,一直是赊账,我们是小本生意,真的撑不住。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关门。崔大少爷,天下不只我们逍遥窟一家赌坊,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崔伯虎脸色铁青。
他在这里何止是散尽千金,前前后后他赌进去五千两。
崔伯虎撑着桌子站起来,撂下狠话,“你会后悔的!”
陈青山笑得谄媚,“我知道崔家家大业大,大少爷,我欢迎你拿着银子来打我的脸,我的脸面不值钱。”
崔伯虎跟个火球一样,昂首阔步离开,两旁都是议论的赌徒。
“被逍遥窟撵出去的人,没一个能杀回来,崔大少爷也不可能幸免。”
“我也觉得崔大少爷是在死要面子,他要是真的还有银票,能赊账?”
崔伯虎回头,表情狰狞地吼:“你们等着,我马上回来!”
回到崔家,崔伯虎直接来了崔大老爷的书房。
一脚踹开门,崔伯虎就进去了,也不管留下了多少脚印。
来到书柜前,崔伯虎拿下一本书,崔大老爷铺面的地契都在这本书里。
拿上所有的地契,崔伯虎杀回了逍遥窟,把地契拍在陈青山面前。
“这些足够还我赊的账了,剩下的你看看值多少银子,你给我银票!”
陈青山拿起地契一张张看着,看完说:“两千两。”
“才这么点!这些铺面可是旺铺,光一年的租金加起来,就有一千两,而你只给两千两,你这是趁火打劫!”崔伯虎拍桌子。
陈青山一脸笑意,说的话却能气死人。
“大少爷如果嫌我出价低,可以去其他赌坊问问,有一家能出价五百两的,我把头扭下来,给你当球踢!其实别说有出价五百两的,他们敢收,我就把头扭下来!谁知道这些地契,大少爷是怎么拿到的?”
崔伯虎的气焰被浇灭了,“行,两千两就两千两,我马上要!”
区区两千两,他也能够翻盘。
陈青山一个眼神,两千两的银票就被摆到了崔伯虎面前。
崔伯虎拿了银票,立刻投进赌海的怀抱里。
半个时辰不到,他行尸走肉般地走出逍遥窟,一屁股坐在逍遥窟门前的台阶上。
冷风一吹,崔伯虎打了个激灵,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不光把自己的家底输出去了,他是把大房的家底都输出去了!
要是父亲发现铺面的地契全都不见了,定是饶不过自己,自己就去不了京城了。
崔伯虎浑身冒出冷汗,他得想个办法掩盖过去才成。
此时陈青山已经来见了楚南栀,把崔伯虎输的地契也带来给了楚南栀。
楚南栀看着地契,如今崔家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到时候,让崔大老爷用玉哨换崔家的生机,他除了交出玉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陈青山却面色凝重。
楚南栀问:“陈掌柜,怎么了?”
陈青山又说出一个消息,“小姐,又有人冒充你,这次是在金枝玉叶,幸好我当时在,揭穿了冒充者,不过这次的玉哨比上次的更真,几乎可以说是以假乱真,我担心再有下次,我没办法再说玉哨是假的了。”
楚南栀也表情凝重起来,问:“这次的冒充者也当扬咬舌自尽?”
玉哨的事,越来越棘手,看来有人迫切想要父亲留给她的产业。
陈青山点头。
“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查不到?”楚南栀又问。
“查不到。小姐,为今之计,你只有拿到玉哨,才能解困局。”陈青山郑重道。
“很快我就能拿到玉哨,陈掌柜你再多顶一阵。”
陈青山神色凝重地离开。
楚南栀则耐心等着崔伯虎来找自己要银子。
此时的崔伯虎回到崔家,把柳晚月往死里打。
“都怪你个扫把星,浑身晦气,要不是你去找我,我才不会变成一无所有!打死你个晦气的贱货!”
柳晚月抱着头哀嚎,喊冤道:“伯虎,你说的我根本听不懂,你误会我了!”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谁会跟你个晦气的玩意长一样!”崔伯虎把赌输的愤怒都化成拳头,砸在柳晚月身上。
也把过错都算在柳晚月头上。
一直把柳晚月打晕过去,崔伯虎才踉踉跄跄地离开崔家,来到了楚南栀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