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来到他面前，照例两个巴掌。
怕把他打死，只用了三成力。
乔嘉木咣当倒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乔月又踢了他一脚，乔嘉木又睁开了眼睛，捂着肚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疑问：“你这个贱货，怎么力气这么大？”
乔嘉林过来拦住乔月，对乔嘉木道：“木头，二姐替我们去下乡，你应该感谢她，不要再惹她了。”
这个乔嘉林一向惯会做好人。乔月也懒得拆穿他，只向他伸出手：“我的下乡补助是你拿走了吧？200块，还给我！”
乔嘉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二姐……我……”
乔月伸着手：“是现在还我，还是等我去派出所报警你再还我，自己选。”
乔嘉林恨恨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叠大团结来：“我……我和木头花了10块钱去国营饭店吃饭……对不起二姐……”
乔月一把夺过：“那10块给我写张欠条！”
“啊？”乔嘉林傻了，“10块也要写欠条？”
“当然，你长这么大给家里挣回来过10块钱吗？”乔月讥讽地问。
乔嘉林只好从作业本上撕下一张纸，磨磨蹭蹭写起欠条来。
就在这时，乔星也回来了。她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眼睛有点肿——难道勾引计划失败了？
乔月不打算理她，不料她却自己送上门来：“老二，你再看我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乔月几乎被逗笑了：“你是什么脏东西吗？怕人看？”
乔星大怒：“连你都想骑在我头上拉屎了？”说着就挥舞着爪子冲了过来。
乔月抬起脚，看似轻轻一脚踹在乔星的小腿迎面骨上。乔星立刻捂腿蹲下了，嘶嘶地吸着气，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枝迎上来：“星子，你还好吧？”
乔星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一把拨开她：“别他妈碰我！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说着就进了卧室，还不忘说一句，“饭端我屋里！”
然而，三秒钟之后，她就尖叫起来：“杨枝！我的被褥呢？”
杨枝忙跑过去：“你爸今天犯病了，送医院的时候用了下你被褥，我给洗了还没干。”
乔星疑惑：“用我的干啥？用老二的不就行了？”
杨枝指着乔月的新被褥：“我想着给你爸垫厚实点，小月的被褥我也用了，这不，我都把给她下乡用的被褥拿出来了。”
乔星打量了一眼乔月床上崭新的被褥：“就她也配！”
杨枝冷下脸来：“星子，你再这样对小月，以后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乔星厌烦道：“每次都说不管，不爱待在这个家，你倒是滚啊。我看你啊，是舍不得这城里吃香喝辣的日子吧！”
杨枝气得手抖：“星子，你就不问问你爸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吗？”
乔星往床上一躺：“哎呀，严重的话你还在这儿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别烦我了，你把你该干的事儿干好了，咱俩还能这么勉强处下去。一个抢了我妈男人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跟我指手画脚？”
说完，她翻身向里，不理杨枝了。
她们的话，乔月在堂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没有进来阻止乔星。毕竟，这是乔星和杨枝之间的事，而且乔星马上就要去挖土豆了。
乔嘉林和乔嘉木进了他们的房间，安静如鸡。
又过了几分钟，杨枝抹着眼泪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厨房。
很快，锅碗瓢盆的响动传来，接下来是嚓嚓的切菜声。
“这是乔星家吗？”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
乔月打开门，为首的正是知青办的马脸大姐。她见到乔月，立刻堆起笑脸，“是乔月啊，几天不见，越来越水灵啦！我们啊，来送下乡通知了。”
后面还跟着几个街道工作人员，一行人鱼贯而入。
送通知的时间，倒是比乔月预料得早了不少。
乔嘉木冲了过来：“她啥时候走？”
马脸没听清，笑道：“这孩子，这么迫不及待？”
乔嘉木瞪了乔月一眼：“你家要有个瘟神，你不想赶紧送走啊？”
马脸搞不清状况，没答话。
乔嘉林也冲了出来，捂住乔嘉木的嘴：“对不起，我姐和我弟吵了几句嘴，让大家见笑了。”
马脸一脸了然的表情，问：“这么说，你是老三乔嘉林？给，这是你的。”
说着，把一张薄薄的纸片递给他。
乔嘉林接过看了一眼，立刻跳了起来：“这……这什么玩意儿？”
马脸不悦道：“乔嘉林同志，知识青年下乡是一项神圣的运动，你怎么可以把组织的通知书扔在地上呢？”
乔嘉林忙捡起了那张纸，又看了一遍，似乎冷静了一些：“这位领导同志，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已经有一个下乡的了，就是我们二姐乔月，根据政策，其他孩子不用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