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他又一次“生病”请假,老师拿他毫无办法,虽说这孩子聪明伶俐,但叛逆的过分严重了。
老师们都知道应知的家庭情况,母亲去世,父亲又是个不着家的,联系家长接电话的从来都是应知本人。
班主任找应知谈心,谈不出什么来,成绩无须担心,担心心理问题,专业人员都不一定能看出来,老师和同学更不容易发现问题了。
应知基本不在本校周围流窜,但能在其他学校看见早早辍学的学生每天无所事事等着曾经的同学放学。
一个个染着发,穿着多少有点叛逆。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低头看着手机,手机里是《有机化学》电子版,不算难,他刚刚学到共轭体系和共轭效应,不懂的也能在网上找到老师。
他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学习,如果能靠着专业知识混进“集团”,无异于一步登天。
天气很热,应知躲在墙根处的阴影里等人。
周围突然嘈杂起来,惊讶的赞叹声沿着燥热的风涌动着钻进耳朵。
应知微皱了下眉,短暂的抬眸,那一抹艳丽的色彩迅速渲染了他整个世界。
那个被一群“小混混”围着的漂亮少年,手指间翻转着的银色蝴蝶,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凌厉又漂亮。
应知心跳突然很快,他示意那个找他的人等一等,然后关上手机走了上去。
下课铃声响起,传到这里已经轻微,那群不是学生的学生却捕捉到了他们曾经熟悉又期待的声音,然后一哄而散。
于是这里只剩了他们两个。
应知把口罩摘下来,似乎是有些局促,红了耳朵问着:“你是这里的学生吗?蝴蝶刀很漂亮,我…我想学。”带着些期待的小心翼翼,“你可以教我吗?”
解语臣收回蝴蝶刀,看着这个比他高很多的人,高高瘦瘦的,衣服宽松有种一下子拔高的营养不良感,笑着摇头,“不可以,我的刀和你想的不一样。”
应知能看出来他的这把刀是真家伙,和市面上的塑料玩具刀不一样,管制刀具拿在手里耍,身份不一般,但不重要。
他有些失望,又询问着,“你是哪个学校的?我叫应知,答应的应,知道的知。”
解语臣随口扯了一句,“四中的。”事实上,他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学,都是请了老师私人教学。
“好。”应知记住了。
解语臣直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第二天应知难得回了学校,不是因为考试,而是打听隔壁四中的人。
以解语臣的样貌,想必也是校草级别的。
四中和他上的六中都是重点高中,里面的学生随便拉一个出来都不算太差。
应知没有打听到,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看了两页有机,发现自己看不下去了。他丧气的戴上口罩,在中午放学的时候离了校,然后在遇见少年的地方等人。
然后一起坐着大巴去隔壁市酒吧。
是的,他跳舞的地方在隔壁市。
来往一个多小时,大巴比出租车便宜多了。
过了十二点,应知换好衣服就走,半夜三更的,去出租屋睡一觉。
他戴好口罩,狐狸眼勾了眼线,红色眼影在下眼睑划开,他没有喝酒,但身上不可避免沾上了酒吧里的酒精味。
所以他在这个城市见到停到路边车里出来的人后,第一反应是扣严实帽子转身就走。
“应知?”
但只是两个字,他就停下来了。
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应该在走之前卸了妆的。
“转过来。”
应知有点无奈的,慢慢转过身去,解语臣没想到谈了一扬合作竟然能遇上认识的人,应该算认识吧?
“真的是你啊。”
“是我。”顿了一顿,他又有点委屈,“你骗我。”
“你要去哪,我送你。”
“谢谢。”
上了车,他在这人身上闻到了酒味,犹豫了几秒,低声说:“未成年不能喝酒。”
“我没喝。别人身上的。”
他不喝酒,但饭桌上其他人会喝。
“我也没喝。”
末了,不知道说什么,应知又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解语花,叫我小花就好。”
“嗯,我记住了。”
到了小区门口,下车后应知压了压帽沿,“谢谢你送我。”
“举手之劳。”
之后的几天里,应知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遇见解语花。
但他认识的人分界线明显,某个警察的线人也算是个百事通,对古玩也有那么点爱好,不经意看见他无意识写下的解语花几个字。
“你对花爷儿感兴趣啊。”
“谁?”
“解语花,解家掌门人的艺名,少年当家,英雄人物。”
“是不是长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