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逐渐产生了幻觉。被囚禁在闺房之中的小姐,此刻便是林黛玉。因此,她心生怜悯,主动拉开房门放撒玉文出去。倘若老爷要是追究起来,她亦甘愿受罚……
“反对内战!”“反对饥饿!”“反对压迫!”同学们高举着横幅,大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地向既定目的地挺进。
忙于生计的贩夫走卒,此刻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跟上队伍,一路向前看热闹。
胆子大一些的市民,干脆就加入了学生队伍之中,有模有样地跟着喊起了口号。
队伍越来越壮大。清一色的学生服当中,夹杂着粗布粗鞋、长衫布巾,也有脚踏皮鞋,头戴礼帽的衣食无忧之人。
同学们趁机向沿街群众发放传单,并宣讲游行示威的意义。
公董局接到线报,游行队伍的指向正是他们。总督打电话给欧文,要求他出动所有巡捕上街设卡,设法拦住游行队伍,先是劝说解散,不行就开枪示警。
放下电话,欧文随即联系郑啸林,转达了公董局的紧急命令。
郑啸林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杨崇古带人在游行队伍必经的路段设置路障,也就是中央巡捕房附近的十字路口的地方。
杨崇古奉命带队设卡,所有巡捕均已到位,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随后,郑啸林又联系了六个辖区巡捕房,要求立即派人过来增援。
随着口号的呼声逐渐接近且愈发清晰,杨崇古的目光也随之捕捉到了游行队伍的身影。
在扬巡捕的精神高度紧张。他们手中的枪支,握得更紧了。有的巡捕的手心甚至出现了汗水。
杨崇古环视了一圈巡捕,交代说:“兄弟们,放松放松,你们不要过于紧张。”
“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些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任何情况之下,绝对不能开枪。”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有的巡捕问道:“探长,要是游行队伍当中有学生打黑枪,我们该怎么办?”
众巡捕齐口笑道:“要是有人胆敢开枪,我们就把他打成马蜂窝。”
“哈哈……哈哈……”
杨崇古眉梢一挑,斥责道:“瞎说,学生怎么会有枪支呢。”
“我看他们只是和平请愿。”
“要是真的有人打黑枪,也是隐藏在学生当中的危险分子。”
“这个时候,你们可以开枪,但千万别乱伤无辜。”
“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大家好。”
“你们都仔细想一想,万一被伤着或者被乱枪打死的学生,他的家人是政府部门高官的话,你们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探长说的对,泥鳅就吃过这个亏。”知道泥鳅底细的巡捕向大家说道。
“好吧。就按照探长说的办吧。出警不出力,明哲保身再说。”众巡捕嘟囔道。
……
撒玉文急匆匆乘坐人力车抵达现扬,紧随其后成功加入游行队伍。紧接着,她在人群中疾步前行,抢占了队伍前端的领喊位置。
“玉文,你怎么才来?”
“遇到了一点麻烦。”
“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撒玉文云淡风轻地回道。
“大家都跟我喊起来……”撒玉文疾步领走,站在队伍的前头,面朝大家边后退,边挥手喊道。
学生们再度燃起热情,纷纷挥舞着手臂,齐声呼喊着口号,朝着仅剩十余步之遥的巡捕设置的路障涌去。
“站住!”杨崇古举手示意道。
背后的巡捕们纷纷举起各类枪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学生队伍。
撒玉文面露愠色,严正地对杨崇古道:“让开,好狗不挡道!我们要前往公董局递交请愿,以表达我们的抗议。”
“诶,你这个小娘们,说谁是狗呢?”
“找死是不?”一个巡捕听的扎耳,端着长枪就朝撒玉文逼来。
撒玉文转脸怒视着这个巡捕,毫无畏惧之色。
“谁要是认为自己是一条狗,那他就是一条狗。”撒玉文倔强地再次说道。
“他妈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老子的厉害。”这个巡捕举起枪托,照着撒玉文的肩膀就砸了下去。
撒玉文没有躲闪,吃痛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打人呢?”
“你凭什么打人?”前排学子情绪激昂,纷纷上前围住该名巡捕谴责。
该巡捕心生惧意,但也更来劲了。在退后几步规避之后,他拉动机枪,威胁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们几个!”
“回来。”杨崇古冲着这个巡捕吼道:“我刚才是怎么交代的?”
“是,探长!”这名巡捕恭顺地向杨崇古立正,随后在返回途中,不忘回头向学生们示威,口中还不乏恶毒的谩骂,直至心情稍稍平复。
趁前方数名学生与巡捕发生冲突之际,潜伏在队伍中的岸田介熊捕捉到了杨崇古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