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古是我法租界内的巡捕,行使的是我国法兰西的公权力。不幸的是,他遭受了贵国人员的暗杀,但侥幸逃脱了一劫。”
“在此背景下,我国坚决要求贵国立即交出凶手岸田介熊,并将其交由我国审判。否则,我国将采取相应措施。”
范冢健立即反驳欧文称:“此举纯属污蔑,无疑是对我国尊严的公然挑衅。大日本帝国政府绝不会接受此类无理要求。”
“范冢健先生是否承认,皆无关紧要,我方将不得不亲自采取行动。”
“只要岸田介熊仍胆敢滞留于我法租界之内,就有信心将其绳之以法。”
“此后,所有国籍的市民皆需遵守法租界的管理规定,若再有何种行为与身份不符,我方必将依法严惩。”
“范冢健先生,请注意,我国正式的书面抗议书正在送往贵国驻华使馆的过程中,预计您将很快收到。”
啪!不容范冢健继续回应,欧文挂断了电话。
电话听筒中传来沉寂的嘟嘟声,范冢健沮丧地定格在原地,面部表情痛苦不堪。他深知,自此刻起,日方在法方外交领域所占据的优势地位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川谷!”范冢健扔掉电话,冲向门外高声呼喊。川谷立刻从隔壁房间急速踏入:“课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岸田介熊现于何处?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范冢健斥问道。
川谷摇头道:“我不清楚。”
川谷的回应使得范冢健倍感愤怒,他在室内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
川谷拘谨地直立一侧,目光随着范冢健的身影而移动,他谨慎地提醒说:“课长,岸田介熊如今是裕仁君的下属,他应当了解岸田介熊的去向。”
范冢健指向案几上的电话吼道:“给我接通裕仁太郎,我要和他通电话。”
“是。”川谷拾起电话,拨向了裕仁太郎的办公室。
……
裕仁太郎商社总部,密室内。
“岸田君,行动顺利吗?”佐藤贤二微笑着询问。
岸田介熊卸下脸上的伪装,将阔檐帽猛地掷于地面,沮丧地落座于沙发,双手摊开,惋惜地说:“哎,就差那么一丁点……这小子真他妈的命大。”
闻言,佐藤贤二的面容顿时僵硬,眼中光彩消失无踪,惊疑问道:“这么说来,杨崇古并没有死?”
岸田介熊突然起身,诚挚地向佐藤贤二表示:“都是属下无能,我甘愿受罚。”
随后,他走到佐藤贤二面前,双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佐藤贤二并未回应,而是以冷峻的目光扫了一眼岸田介熊,随后转身走向墙上一幅巨大的旭日旗前驻足站立,双手交叉于背后,面对着墙壁。
密室内的气氛陡然紧张。片刻后,佐藤贤二转身而来,面容重回平和。
他缓步走向岸田介熊,亲切地弓身扶起对方,微笑着轻拍他的肩膀,诚挚地说:“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此次未能如愿,未来仍有诸多机会,杨崇古的命运已无可挽回。”
佐藤贤二的慰藉并未给岸田介熊带来丝毫的宽心与轻松。他向佐藤贤二鞠躬致谢:“感谢组长的理解。然而此刻,我心神不宁,打算今晚再度行动,务必将杨崇古除掉。”
佐藤贤二郑重地跪坐在茶几前,举手中断道:“此次杨崇古遭受惊吓,短期内势必加强防范,今晚再度行刺的成功率恐怕不高,还请耐心等待时机。”
“组长。”岸田介熊走上前,恭敬地跪坐在茶几另一侧,再次鞠躬恳求:“若您不同意,岸田介熊将寝食难安,倍感煎熬。请您下达指令吧!”
佐藤贤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左右为难。
他深知部下的性格特点,若未能如愿,岸田介熊势必不会轻易作罢,他有可能在背地里,于夜间悄然离去,潜入杨崇古住所,再下杀手。
“不可!”裕仁太郎在电话中遭到范冢健的严厉质询,他立刻从办公室赶到现扬,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会长。”佐藤贤二与岸田介熊起身致敬。
裕仁太郎神色严肃,步履坚定地走向茶几主位,落座后,便示意两侧的手下就座。紧接着,他传达了范冢健的指责及指令,要求暂停对杨崇古的暗杀行动。
“什么……?就这样放了杨崇古?”佐藤贤二与岸田介熊异口同声地表示质疑。
裕仁太郎严肃地强调:“各位需谨记,刺杀杨崇古并非我们首要任务。”
“飞龙拖砚,只有这件宝物才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也是我甘愿花钱让你们过来的真正意图。”
“嗨!”两位下属不敢再肆意宣泄内心的不满,纷纷低头回应。
“法国方面已显现出强硬立扬,对我们表达了不满。在此背景下,我们在法租界内的行动将面临诸多挑战。然而,我们均为勇往直前的帝国勇士,寻找飞龙拖砚的行动不容因此动摇。”
“现在我命令你们,今晚再次潜入撒公馆继续搜寻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