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华刚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地接起电话：“咱们都这么忙了，还有啥好消息？”
“总巡长答应了，你要转正咯！”
杨崇古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办公室的其他巡警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老弟，你没开玩笑吧？这事儿昨天才答应，今天就兑现？”
吴国华半信半疑。
杨崇古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老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那老家伙咋这么快就答应你了。”
吴国华试探地问。
杨崇古不再卖关子，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了吴国华。
吴国华听完，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杨崇古特意为他争取的好处，激动得差点就跟杨崇古在电话里拜把子了。
杨崇古笑着挂断电话，大步流星地走出巡捕房，朝着附近的一个电话亭走去。
他得联系顾慎之，确认他是否安全。
没想到，胡道义跟个幽灵似的，不知啥时候出现在院子门口不远处。
杨崇古走到胡道义面前，笑着问：“胡队长，这次配合得不错吧，我没让你失望吧？”
胡道义挑了挑眉，撇撇嘴说：“那是，你表现得挺好，就是我的兄弟伤亡不少，有点心疼。”
杨崇古给胡道义递了根烟，点上后，不紧不慢地说：“你这次来，是不是有新任务？”
胡道义猛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笑着说：“还真不是，我是来传话的，站长晚上请你吃饭。”
杨崇古有点纳闷，心里犯起了嘀咕，但也不敢多问，就假装惊讶地问：“站长请我吃饭？在哪儿？”
“大三元，就你俩。”
胡道义说这话时，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酸味，好像他也不知道为啥要请吃饭。
“哦，知道了。晚上我一定到。”
杨崇古轻声答应着，心里却在琢磨陈默群的意图。
“行，话我传到了，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胡道义说完，转身朝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脚步匆匆。
杨崇古走进电话亭，给鸿儒书店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书店伙计，他告诉杨崇古，顾慎之不在店里，已经出去好几天了，一直没回来。
挂断电话后，杨崇古的脑海里浮现出胡道义离开的方向。
他说去执行任务，应该是去找老廖了。
这样的话，顾慎之他们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可是，他们藏在哪儿呢？
杨崇古急匆匆赶回家里，想找水根接头，了解顾慎之的去向，好帮他们一把。
结果，水根今天没出摊，他一下傻眼了。
这时候的他，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没了方向，心里头第一次涌起一股无力感。
……
李成田回到特务处，把黑鱼村的战斗情况详细报告给了陈默群。
局势不太乐观，红党分子又一次幸运地逃脱了。
不过，北面是公共租界，有日本人把守，老廖行动不便，红党分子要是带他往那个方向走，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至于西面，那里已经被自己人控制了，而且老廖的照片也送过去了，只要红党分子一露面，肯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现在唯一让人担心的是，红党分子可能会带着老廖再次潜入法租界，然后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好在行动够快，胡道义已经带人在法租界进行暗中排查了。
李成田俯身趴在桌子上，拿着铅笔对着地图分析了一番后停下来，看向陈默群，等待他的指示。
陈默群点头表示同意，说：“那就先按这个计划执行。杨崇古另有任务，暂时别让他分心。”
“另外，成田，你要亲自负责陈道海这条线，一定要尽快撬开他的嘴，拿到红党重要头目的住址，进一步扩大战果。”
“好的。”
李成田回答道。
……
晚上 8 点，杨崇古准时来到大三元。
陈默群早就坐在楼上的包间里，等着他了。
杨崇古走到吧台，问陈老板包间号，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暗号。
侍者确认了杨崇古的身份后，领他上二楼，看着他进包间后，就转身下楼了。
柳如丝也在包间里，杨崇古关上门，赶紧上前打招呼：“柳小姐，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话毕，他向陈默群点头示意，在他身旁坐下。
柳如丝微笑着回答杨崇古：“托杨探长的福，一切都好。”
寒暄过后，陈默群看了杨崇古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向柳如丝，严肃地说：“柳如丝，代号夜来香，是我们站的高级特工，我是她唯一的单线联系人。”
接着，他又看向杨崇古：“我已经把你的身份告诉她了。”
“今晚安排你们见面，是想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了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