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而轻柔的敲了两下房门，杨崇古低头思忖，做好心理准备，耐心等待撒玉文的开门。
岂料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房门就被打开了。
杨崇古抬眼望向半闪的木门，第一眼看见撒玉文回走的背影。
“撒小姐，最近可好？”
杨崇古走了进去，靠近撒玉文身边停下。
这可是糟糕不能再糟糕的开扬白了，杨崇古对男女之间交往的技巧，毫无经验可谈。
此刻，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想到了这句话，便随口说了出去。
“很不好。”
撒玉文环抱双臂，背对杨崇古，“算上这回，我记得我们之间一共见过六次面，每一次你都给我带来了坏消息。”
“这个还请你理解，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
杨崇古笑了笑，一脸无辜地说。
虽然，他的笑意撒玉文看不见，但是，至少在态度上要让她感受到。
“我父亲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撒玉文依旧保持着姿势不动，语气更加冷酷了。
“这个还是请你原谅。”
杨崇古非常被动，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抱歉说，“不过，我们一直在寻找凶手。”
“是吗？”
撒玉文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杨崇古，讥讽说，“我这辈子能看到结果吗？”
“我们不说这个可以吗？”
杨崇古试图扭转不利局面，他有任务在身，不能在此上面浪费过多时间。
“不说这个，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撒玉文突然怒目圆睁，她似乎生气了。
“先说说眼前的这个案子，你受到了什么威胁没有？”
杨崇古避开撒玉文逼人的目光，看向打开的窗户，意有所指地问道。
“没有，也不需要！”
撒玉文放下胳膊，她转而坐在椅子上，随手拾起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杨崇古被晾在了原处，他感到十分尴尬。
“咳咳。”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杨崇古轻咳了两声，意在引起撒玉文的注意。
“撒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请便。”
撒玉文头也不抬，依旧看书，冷冷地回道。
杨崇古皱了皱眉毛，抬腿朝门口挪了几步停下，转身再次看向撒玉文。
“撒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存在误会。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晚上请你吃饭，找机会向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晚上有人约我在米高梅谈生意。”
曾经热火朝天、意气用事的女大学生，变成现在冷冰冰的样子。
杨崇古深感造化弄人。
然而，以撒玉文现在的状态，就算杨崇古再拿热脸去蹭她的冷屁股，只会招来更加反感。
不行，只能暂时撤退，再另择机会接近撒玉文。
走出刘公馆，在上车前，杨崇古不经意回头看向那扇开着的窗户。
站在窗户边，目送杨崇古离开的撒玉文，被这回头一望，搞的猝不及防。
她手忙脚乱间，用力关上窗门，随之拉紧窗帘。
杨崇古苦涩地笑了笑，他知道，在撒玉文的心里，愤怒和责怪，并不是全部。
杨崇古收回目光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街道不远处的两个流动小商贩，他们的目光，似乎也对撒玉文的闺房窗户产生了兴趣。
返回之后，杨崇古寻了个机会，联系了顾慎之。
在电话里，杨崇古说，“老顾，撒玉文对我抱有敌意，我的身份又不便告诉她，接下来的任务，我该怎么办？”
顾慎之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他笑着说道，“崇古，别灰心。男女之间的事情，要慢慢来嘛。”
“老顾，我不是这个意思。”
天地良心，接近撒玉文，可完全是为了任务，杨崇古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确实早已对撒玉文产生了一丝好感。
就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顾慎之止住了调侃，口吻变得正经，“川谷联系了刘超荣，今晚，撒玉文要陪他一起去米高梅签约，你跟踪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毋庸置疑，这是组织的命令，杨崇古正有这个打算，立刻应道，“我会注意的。”
“特务处那边，方汉洲指示，暂时不告诉他们。”
顾慎之叮嘱了杨崇古一句，因为撒玉文牵涉其中，必须以防万一。
“这个我清楚。”
杨崇古再次应道。
也就在这时，他的脑子中，浮现出那两个小商贩的身影。
“我回来的时候，在撒玉文公寓门口附近，发现了两个行迹可疑之人，我怀疑是川谷对她不放心，安插的眼线。”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