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次没得手，也许下次就得手了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过来报个案。不过你们派出所的人手好像不太足。”
李启城看过窗口，对上一个低头不语的后脑勺，脸色看不出来什么意思。
“有事找公安，你过来报案是对的。公安人手确实不足，我现在在交接工作阶段，还不算正式调任，比他们闲，我跟你过去看看情况。”
“好，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
两人回到铺子时，发现狗子跟林宏看路人的眼神——就差没在脑门上写着“你是不是坏人”几个大字了......
“姐夫，你回来了！”林宏没想到姐夫真的把公安给找来了，一脸激动。
少年人都对公安有莫大的崇拜。
狗子也见过李公安，但是他不知道东哥跟对方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好了。
李启城随身带着一本笔记本，办案的时候不苟言笑。
林宏跟狗子也不敢再说话了。
他先是登记了门口被砸的情况，然后问徐东升具体离开店的时间和发现店被砸的时间，最后再走访附近邻居。
得到的结果都是，徐东升平时脾气很好，不管是跟邻居相处还是面对客人，都没有吵过架，只除了前房东一家子。
“......我们也就是之前有过纠纷，但是那也不算是死仇吧？”
李启城仔细询问了之前他们闹翻的情况，徐东升说到自己拿刀吓唬对方的时候，移开了视线，摸摸鼻子，有点心虚。
李启城摇摇头，这也就是错不在他，也没伤到人。不然说不准到时候查案子拔起萝卜带出泥，他真得“大义灭亲”一回。
“现在比较有可能的就是那一家子，我带人过去查。今天你们先别开门，最好能过几日再说。”
徐东升：过几日可就是春节了！他就等着这几天挣大钱呢，天杀的贼！
把李启城送走之后，徐东升想了会儿，“小弟你骑自行车回家，我跟狗子在附近蹲那小子。这次快得手了，说不准他不甘心，今晚再过来一回。”
林宏一听姐夫要“干大事”，当下就表示不能把自己撇开，自己也要参加。
徐东升无奈，“我今晚不一定能回家，你得回去跟你姐说一声，省得她担心。”
“那，好吧......”
林宏一步三回头，唉声叹气地回家去了。
徐东升跟狗子在铺子后面的仓库睡了一觉，直到天快黑了，才假装回家，实际上是去饭馆吃了顿饭，然后又拐回来，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窝着。
冬天大晚上是没有蚊子咬了，可是冷风呼呼地吹，人脸都快冻僵了。
徐东升双手缩在袖子里，打了个喷嚏，“娘的，要是抓着那龟孙子，我一定给他头打掉！白白让老子在这里受苦！”
狗子也是冷得发抖，好在出门时候老婆给他戴了条围巾，不至于冻僵。
到了大概十一点，正是人极度犯困的时候，街道那有动静了。
徐东升把眼皮撑起来，拍拍狗子，“有人来了！”
狗子一激灵，睡意被拍走，人也清醒了。
那人走路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
他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骂骂咧咧的，手上还有一块石头。
只见他精准走到徐东升的铺子前，上前查看之前损坏的地方，发出一声得意的笑，然后举起石头就砸。
“砰！”
等他动了手，徐东升这才蹦出来，“我去你娘的！你敢砸老子铺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龟孙子还想跑，徐东升一脚从后背踹过去，把他踹倒在地，石头脱手。
狗子过去也踹了一脚。
“啊——救命！别打别打！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我跟你说晚了！”
徐东升想到就因为这玩意儿害自己少挣至少两天钱就恼火，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揍。
他没少打架，知道打哪里疼却不留痕迹。
对方双手抱头，哭嚎求救。
没一会儿，远处一阵手电筒的光亮射过来，跑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喝喊声，“公安，都给我住手！”
徐东升最后狠狠补了一脚，然后快速拉住狗子站好。
等对方走近，手电筒一照，都无语了。
徐东升嘿嘿笑，“启城，是你啊。”
李启城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是我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说了有事找公安，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公安？还得自己蹲守坏人！”
“哪儿能不相信公安同志啊，就是觉得你们太忙，我们亲自抓坏人，减轻你们的人手压力，这是体谅派出所的困难！”
李启城哼笑一声，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嘴巴比谁都厉害。
他再看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噢，打架也挺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