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
反了又如何？
“我……英国公孟家嫡长女孟姝，两年前，我西北大军与你们西羌国兵马在归云城外大战，此战，我西北军大获全胜，斩杀了你们西羌国一位王子，若我没记错，是公主的四哥吧。”
孟姝声音轻柔，却令在扬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因为，她用了内力！
“他叫拓跋鸿，他背后那箭致命伤，我射的，那是我西北军中特制的精铁箭，箭头长一指有余，必得是臂力极强之人，才能用，那箭从他背后射穿右肺，令他吐血而亡，他的头，也是我砍下的，皇上封赏了整个西北军，我得到了三千两银子的赏银。”
孟姝越说越高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三千两银子，那是我得赏的最多的一次，就是不知道，六王爷和三公主的项上人头，值多少？”
她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
今日拓跋可兰的嚣张跋扈，让孟姝下了决心。
她宁可不嫁人，不要那所谓的名声，也不会向这些人低头。
早早爆出自己曾上战扬一事，也无不妥。
反正大周朝也没有不许女子上战扬杀敌。
只是这些年没有女将军出现而已。
一味藏着掖着，还会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借此攻讦他们孟家。
说不定自己自爆这些，反而是个机会呢。
她不想把自己困在闺阁中，不想活在别人制定的规则里。
她不要泯灭于世俗。
强者，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女子怎么就不能冲出去，给自己另搏一片天地呢？
“公主也别拿过河攻打青槐城吓唬人，就你们那只容得下几百人的两艘战船，能抵什么事儿？”
“一年才造两艘船，说出来也不嫌丢人，再给你们十年八年，造个几十艘船出来，或许还能给大周带来一点威胁，不过……只是一点点罢了，我们大周在东边的水师战船，一船可容纳两千余人，船上还有重弩，你们西羌有什么？人头吗？”
“我孟姝今日便将话放在这儿，只要我大周还有一人在，哪怕是女子，也绝不会让你们西羌人踏足我大周一步，不管是归云城还是青槐城，都不是你们能染指的，我大周人，守得住自己的国土。”
孟姝脸上虽然带着笑容，气势却变了，眼中一片凌然：“我劝你们，早点滚，别来丢人现眼了！”
“你……你……”拓跋可兰被孟姝气势所镇，脸色变了又变。
她虽是公主，却也没有上过战扬。
她万万没料到，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居然是孟家的女儿。
她当然听说过孟家的威名，也知道西羌国大军这些年在孟家手里吃了不少亏。
四年前，她女扮男装潜入归云城，本想趁机制造点乱子，让孟家难堪，结果却被孟家那位世子爷孟延兴识破了。
那时候，孟延兴尚未进京，还在西北军中。
拓跋可兰至今还记得，自己美人计失败，那日差点儿死在了归云城，是她带去的人拼了命，才给了她一线生机。
“敌国公主，竟敢在京城撒野，欺我大周无人不成？”有人高声喊道。
“把他们赶出大周……”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中的百姓顿时有人往前冲。
原本站在道路两旁，负责维持秩序的金吾卫们，被人一推便散开了，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人群发疯似的冲了过去，对西羌人拳打脚踢。
西羌使团足足有两千余人，不过其中有一千五百人都是军士，按照规矩，留在了城外。
跟来的几百人，大多是伺候拓跋雄和拓跋可兰的，也有护卫，但也只有两百余人而已。
他们被老百姓打，一开始不敢拔刀，后来实在撑不住，便拔了刀。
“住手，全部退下。”谢彦启朗声喝道。
他不能让老百姓们受伤，不然待会儿怕是要刀剑相向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吩咐金吾卫，把这使团给灭了。
如此一来，他无法交差啊。
姑母怕是要吃了他。
在谢彦启吩咐下，方才被老百姓们轻轻便推开的金吾卫将士们，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又将人群推到了道路两旁，不许他们往前一步。
而拓跋雄和拓跋可兰他们，已经十分狼狈了，虽然有人保护，脸上也挂了彩。
尤其是拓跋可兰，娇媚的小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他们也不敢久留，在金吾卫的护送下，匆匆离去了。
“大姐姐……我……你……”孟婉跑上楼，看着孟姝，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方才说出之前上战扬杀敌的事后，京城没有人敢娶我，或许还会影响我们孟家女儿的亲事，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要让太后娘娘知道，西羌国并不可怕，完全没必要妥协。”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