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燃抬头看了一眼紧握着她手的路赫川,心里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待终于脱离了皇宫的视线,她这才寻了个由头把手抽了回去。
坐上马车之后,路赫川这才出声,“对不起,今日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才连累你被人针对下套。”
皇宫里面的手太多太杂,待他得到消息之后,也只能选择最大范围的补救。
肖凝燃正视着他,面上一派坦然,“从我嫁与你为妻的那一刻,你我夫妻便是一体,因着你九皇子的名号,我顶着你九皇妃的头衔,在外面得的的东西褒贬不一,这便不算什么,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我不可能只得到的有利出,弊处就不要了。天底下没有这么大的好事,就算有,也不会刚好不好的落在了我的头上。您说是吗?”
“您?”
路赫川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堵,“叫我名字就好,”他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就像你说的,咱们以后是盟友,盟友之间相处的方式怎么轻松怎么来,你觉得呢?”
“好。”
肖凝燃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就垂下了头。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到现在都还有点消化不动呢。
这么安静?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明日回门,回门之礼虽然我早已经备好了,但是还是怕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要不要看看礼单?”
接过路赫川递过来的礼单,肖凝燃还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她本以为这就是一辆简单的马车,谁知道马车里面真的是大有乾坤。
抽屉夹层布置的很是巧妙,有放书籍的,有放茶水点心的。还有备用衣服。
原谅她,这身体本尊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放任在乡下长大,这些东西别说见了,有些听都没有听过。
肖凝燃接过礼单,只是粗略的一扫,就觉得路赫川这礼备的有点大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回门礼又不是单纯的回门礼,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皇家的脸面。
眼看肖凝燃的眉头高高皱起,路赫川连忙解释,“你从小生活在什么环境下,我也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都是皇家该有的礼法和规矩,我不能左右,但是我在最大限度送的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肖凝燃的苦,他明白!
“能做到这样,你已经很好了。谢谢。”肖凝燃抬头看向路赫川,眼睛里似乎有点点星光。
路赫川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哪有那么多应该做的?
看来是他误会了?
肖凝燃连忙出声解释,“我说的不止这些,”她低头遮住了眼眸中的光,“你的聘礼。”
聘礼啊。
路赫川摆手,“你家中早已没了嫡母,后院也被继母把持。况且你父亲对你不闻不问数年,我想着多半跟你感情也不深厚。所以我才会自作主张把聘礼全部都记在了你的名下。我想着东西在你手里,你想怎么用都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
肖凝燃抿了抿唇,“殿下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当然要记着,要狠狠的记在心里呢。时时刻刻想着他的好,念着他的好才好。
路赫川面上未表露出分毫,“今日回去我还有公务处理,你也好好休息,毕竟明日还要回门呢。”
“好。”
回了府里,肖凝燃在珠葵的引路下轻车熟路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前院。
路赫川正襟危坐,下面的管家瑟瑟发抖。
待手中的茶水饮尽,他慢悠悠的放下了杯盏,“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这个少年皇子,手握军权,年纪轻轻便在军中立下了赫赫战功,身上常年更是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管家的腿早就软了,他趁机跪了下来,“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因着关系重大,所以这才先来禀了殿下,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路赫川心里清楚,刘管家这些年在府里到底捞了多少油水。但是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有些事情他是真的不敢。
“这件事我姑且信你,我也不会派人去查。毕竟这烫手山芋我查了也是没有用的。以前是这府里没有女主人,但是以后就不一样了,你回去就当不知道,待后日把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交给皇妃,看看她怎么说吧。”
刘管家连连应是,“奴婢知道了。”
“好了,你下去吧,切记不要声张,若是不小心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知道的…………”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奴婢知道了。”
有些空荡的大厅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声,“以后的路你想怎么走我都依你。”
因着两人成婚当日的洞房花烛之夜有些阴差阳错,待两人都神智归位之后,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珠葵不住的往外张望,那眼睛都恨不得飞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外面有什么好东西,你这看了一遍又一遍。”
肖凝燃望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