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还有些疑惑，“难道在这侯府里都没人祭拜岳母，给岳母烧纸钱吗？”
肖凝燃手下动作不停，“殿下也看到了，这祠堂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打扫的都是一尘不染，却唯独我母亲的牌位上面有灰尘，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路赫川干咳了两声，从肖凝燃的手里拿了一些金元宝，“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岳父不喜，那今日咱们回府以后，我会在府里给你建一个佛堂，可以弄一个岳母的衣冠冢，你可以随时祭拜岳母。”
话虽如此说，路赫川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帖，他连忙解释，“我知道那毕竟跟这里没法比，但是只要你想回来祭拜岳母，我一定都会陪你回来的。”
刚才肖杉的态度他也是看见了，肖杉对于这个嫡女并没有多喜欢，甚至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想做，若是没有他在扬，指不定肖杉要怎么欺负她呢！
一瞬间，肖凝燃的心里五味杂陈，有一股暖意从面上蔓延到了心里，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火光还是别的。
“谢谢。”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肖凝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解释，“我母亲我也没见过，只不过是听一直照顾我的嬷嬷说起过，至于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也听了几嘴，你想不想听。”
路赫川心里一喜，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想听。”
这回答的也太快了吧？
肖凝燃顿了顿，“听说我母亲是我祖母相中的，而父亲与她并没有任何感情，是在老太君的逼迫下成了婚，婚后三年我父亲都并未与母亲圆房，下人都说父亲是为了葛氏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这个词用到这里真的合适吗？
路赫川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葛氏先与你母亲与你父亲认识的。”
肖凝燃嗤笑一声，“可不是，葛氏与我父亲青梅竹马，自幼相识。可是我祖母却看不上葛氏的品行，觉得她不配为侯府的一家主母，这才逼迫了父亲娶了我母亲。”
“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父亲虽然遵从祖母的意思娶了母亲，却晾了母亲三年，这期间葛氏也一直为父亲守身如玉，愣是等成了老姑娘。”
“那后来葛氏又怎么进了侯府为妾呢，你父亲舍得？”路赫川一语中的，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肖凝燃冷笑，“那可是我父亲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他又怎么舍得最爱的女人趋于人下，为妾呢？可是当时我祖母以与我母亲圆房为条件，这才让父亲纳了葛氏为妾，葛氏的母家与侯府的家世那是天差地别，嫁进侯府为妾室已经是她高攀了。”
“这倒也不假。只是你母亲是在生下你以后才难产去的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路赫川知道说这话不对，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是啊，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不对，可是所有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这事情过去了。葛氏嫁过来之后，就从我母亲的手里接过了管家大权，可以说这府里的一切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肖凝燃叹了一口气，“我母亲那样的人，又怎么能斗得过豺狼呢？”
路赫川想了想，出声提醒，“纵然葛氏能够只手遮天，但是岳母嫁进侯府，身边应该也有自己的心腹吧？”
“有是有，只不过已经被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都是陈芝麻旧谷子的事情，有人会上心吗？”
也是，当得不到既得利益，是不会有人上心的。
路赫川两眼发光，“那你想不想查当年的真相，你若是想查，我自然也是可以帮你的。”
查？
她当然想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查的最好时机，大厦将倾，非一朝一夕之功，必须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让葛氏永无翻身之地才好。
肖凝燃起了身，笑的耐人寻味，“我的院子估计早就派人收拾好了，咱们去看看吧。我今日可是备了一份厚礼给他们。”
“好。”路赫川遮住眸里的光，低头浅笑，她想做什么他都会由着她，至于这件事情还是早做安排的好。
两人来到了肖凝燃的院子，从外看去，院子其实也有些败落了，花草树木也没人修剪。
里面更是被有心人士粉饰太平，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太过敷衍。
有些年代的桌椅，和明显已经过时的装扮，有些角落里的浮灰也没有尽数扫去，看来这房子也确实没有住人。
“这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吧？”
猜也能猜到，在葛氏还未成为继室之前，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所以这院子在肖凝燃去了乡下之后，肯定也会被荒废。现在被突然拿出来打扫应急，事情又怎么可能恰好做的尽善尽美呢？
“可不是，”肖凝燃踱步在这房中查看，“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当真是半点也没有变。葛氏估计也从未踏进过我这院子里，她心里可是膈应的很呢。”
“你刚才让我帮你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现在怎么办？”
刚才肖凝燃悄悄靠近他，让他派人去请肖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