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子却转手用两样糕点治好了我家媳妇的病。”
“某家再无烦恼。谁知那小娘子把怎么样制作好糕的方法都教给了我家里人。”
“这下子某家再也不用担心媳妇食不下咽了。”
“至于那小娘子么,今天一早就走了。”
粗豪的铸剑师把话说完之后,却见马上的郎君身姿僵硬,宛如一尊刀削斧凿的岩石。
崔行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莫非,还在你家住了一夜?”
粗豪的铸剑师想都没想的回答:“哼,那小娘子虽然是好人,但却霸占某家媳妇一晚上,所以某家早早就请走她了。”
马背上的俊俏郎君,捏着马缰绳的手微微一松,仰面朝天,似笑非笑的看着灰沉沉的天空。
他喃喃自语,啼笑皆非:“原来她还和你媳妇住了一屋。”
粗豪的铸剑师听到这里终于回过味来。
他恼了:“你这郎君是不是在笑某家是妻奴?某家才没有被妻子天天赶去别的屋睡!某家妻子天下第一的温柔贤淑!她和好姐妹睡一个屋怎么了?某家甘愿替她们守门!”
崔行裳把视线从天空收回来,面容转为诚恳:“此话暂且揭过,不知郎君可晓得那小娘子的去向?”
铸剑师却还在着恼:“人家去哪里,还能告诉某家?”
崔行裳略一沉吟,忽而从马背跳下来。
他向铸剑师一拱手:“早先是小子失礼,请兄长勿怪。”
还在气的喷鼻的铸剑师一愣,进而尴尬起来。
“你这郎君为何前倨而后恭?”他断喝,“莫不是你还想羞辱某家?”
崔行裳躬身施礼,声音诚挚无比。
“兄长责怪的是。都怪崔某目下无尘,惹恼了兄长。”
“但现在崔某急于知道那小娘子的去向,她于崔某极其重要。”
“若兄长和嫂子能告知小子一二,小子愿去兄长家,当扬为兄长做一幅蔷薇图!”
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把铸剑师听蒙了。
“你是不是在诓骗某家?”铸剑师上上下下打量崔行裳。
“你那蔷薇图一张卖到一千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你会随便画给某家?”
没想到崔行裳回答的斩钉截铁:“会!”
铸剑师把眼一瞪:“口说无凭,现在就随某家去画将出来,某家才能信你。”
崔行裳二话不说,单手比了一个手势:“请。”
就这样在激将法的作用下,粗豪的铸剑师把这位俊俏郎君领回了自己家,并把他的来历和来意告诉了正在吃山楂糕的媳妇。
这个时候崔行裳已经从马褡裢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铺在桌案上开始作画了。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画风,墨娘子把丈夫扯到一边偷偷咬耳朵。
“你我又不知道那小娘子去了何处,你让这郎君画出来,咱们又该如何交代?”
铸剑师脖子一梗:“把咱俩知道的告诉他不就得了?是他先答应要来家里作画的,某家可没有逼他。”
崔行裳耳力灵敏,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两口子的窃窃私语。
正在作画的手指虽然稳如泰山,但心里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难道,关于沈默兰的线索又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