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时间有点诡异。
李墨在发愁。
咋说啊这?
毕竟,这个世界类似于蓝星的古代,女子对清白名誉看的很重。
嫁了人又被退婚,简直和毁了对方没什么区别,连带着嬴家也会在城里抬不起头。
怎么样又说服对方和离,又不被记恨呢?
沉默半晌,他坐到了桌前,喝了杯醒酒的茶水。
“嬴姑娘,累么?”
“不累。”
红盖头下,嗓音清冷如旧。
倒不是故意为之,而是长时间被人仰视的结果,哪怕同为九天的存在,与她说话都会保持着敬畏。
只因她是九天中最年轻,战力也最强的一位。
气氛貌似更尴尬了。
这份高冷很符合我的想象......李墨斟酌片刻,还是试探道:
“嬴姑娘,你如何看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嬴冰眉头微蹙。
难道是察觉自己的冷意,想用父母之命来说服她?
“我觉得这并不对。”
李墨愣了下:“哦?怎么说?”
“父母会想方设法让子女走上他们觉得幸福的道路,这是人之常情。”
“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每个人要追逐的终点都不同,想要的幸福也不同,如果将不合适的两人撮合到一起,最后结果只会是痛苦的。”
嬴冰不愿让李墨产生任何幻想。
伏龙谷接引使来后,她被测出了甲上根骨。
而且之所以测出甲上,是因为这边陲贫瘠之地的检测手段有限,只能靠摸骨来判断一个人的资质。
李墨仅仅是丙下,可想而知他当时内心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这鸿沟般的差距,注定他们连一条路上的同行者都算不上。
对面。
李墨怔了片刻,又问道:“那你觉得咱们俩,合适吗?”
嬴冰缓慢而坚定的摇头。
对面的少年,不仅没有如她预想般沮丧失落,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李墨确实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主动悔婚哈。
以后总不能嘴里喊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上门来秋后算账吧!
“你能这么想,那就最好了。”
“那这样,等风头过了,咱们俩就和离,你的嫁妆都可以拿回去,聘礼就不用退还了,毕竟你是女子家,就当是名节上的补偿。”
“从此,咱们俩就再无纠葛,如何?”
嬴冰:“?”
这不是原本她想说的话么?
奇怪,今天李墨为何与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但那也是好事,省得她再费口舌。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咯。”
“天色也不早了,歇息吧。”
李墨心中大石头落地,疲惫感便一股脑涌上身躯。
见他朝着床榻走来,嬴冰的身子微微紧绷,冷冷道:
“你做什么?”
李墨刚拿了被子,茫然的挠挠头:“我总不能直接睡地板。”
说着,他就将被子往地上一铺。
“不然你睡地上?正好我觉得地板不舒.....”
刷——
话音未落,让红色的帘子被素手拉上。
彻底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了。
李墨哑然失笑,他反应过来,对方是防备他和离之前,想生米煮个熟饭......
别闹了姐。
您这八字太硬了,谁敢往上碰啊。
“话说今天攒了多少积分?”
“算了,明天早上再看吧.....”
摇摇头,他吹灭了蜡烛。
洞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安静了片刻,绣床上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少女摘下了红盖头,容貌清绝,宛若静水中濯而不妖的莲花,一双丹凤眸幽深而难掩华贵。
她躺下后,嫁衣勾勒出了个玲珑的身段。
听着旁边逐渐平缓而有节奏的呼吸,少女微微眯起眸子。
倒不是期待真的发生点什么,只是奇怪而已。
洞房花烛夜,正常男人能甘心什么都不干?
可上一世,李墨分明对她一见钟情.....
对了。
今天她貌似从始至终,都没让对方看到她的脸。
见都没见,何谈一见钟情?
“希望明早醒来,他不会反悔。”
“当然,就算反悔,也无甚意义。”
伏龙谷接引使到来,是她命运的第一个转折。
在那之后,嬴家和李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过这门亲事。
一夜无话。
翌日。
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