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本来还想与他再叙叙旧,顺便问问他如今有什么特别的计划,都被姚坚“现在还不能说”、“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给搪塞过去了。
薛神医还觉得姚坚特别老谋深算,一定是布好了一盘大棋,每一步都不能差一分一毫,出于谨慎起见才连自己最好的兄弟之一都不肯告诉。
把姚坚狠狠夸了一通,说他特别的胸有城府。
姚坚忍不住纠正:“胸有城府是贬义词,谢谢。”
薛神医却摆摆手,满不在乎道:“你的文学造纸这么高,那可是上过学堂、肚子里装满黑水的人,我一个粗人哪比得了。”
“文学造……墨……算了。”
姚坚放弃了,话到一半咽回了肚子。
这时自医馆门口传来了喧嚣声音。
“真怪啊,你说那王夫人看着病得也挺严重的,怎么一说要扎针就好了呢?”
“玄乎,真玄乎。肯定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
“快别说了,我最怕这些了。”
薛神医露出惊慌神色:“糟了,我知道你今晚要来,于是就提前找了借口把家丁和夫人都遣出去看病了,这会儿他们都回来了。真快啊,没想到这么快。”
“你快走吧,省得他们见到问东问西的露了馅儿,尤其你又不是什么好人,可别吓着我夫人小兰儿。”
???
“老薛、老薛?奇怪,老薛干嘛去了。我都走到这儿了,还不出来迎接我,今天又想睡搓衣板么?”
一个女子声音,越来越近了,听着已经在攒怒气了。
而薛神医,也越来越慌了,已经在把姚坚往外推了。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快走、快走。”
姚坚越来越无语:你一个无恶不作九州第一毒神居然是个妻管严……你的人设崩塌到西伯利亚去了!
到了厢房门口,姚坚绕到房后,一个轻功跃上院墙,透过纸窗只见薛神医那个矮冬瓜身影正慌忙地收拾着桌上的酒盅和花生米。
姚坚无奈地摇摇头,离去了。
从薛氏医馆出来后,似乎是到了某一个作息点,街上的人已经大大的少了,似乎都回去准备洗洗睡了。
原本繁华的街道,此刻也显出萧瑟之感。
姚坚两袖藏满各种药品,此时心里是喜忧参半。
这薛神医,就像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能帮自己,但一旦不小心,也可能会将自己反噬。
最关键的是他脑回路不正常,不能按照常理去判断。
胡乱想着,东来客栈出现在了眼前,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那几个狗皮膏药不在门口了。
姚坚快步走进客栈中,作为清水县最大的客栈,此刻却是一片寂静,大堂中空无一人。
姚坚的心越来越沉,三两步上了楼梯回到房间,几乎是踹开了门,随着“嘭”的一声,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窗帷被风轻轻扬起又落下。
地上还有一把剑,在从窗子透进来的月光下,反着幽幽的寒光。
正是雨柔出门时带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把。
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狗皮膏药和雨柔,多半被县令的人掳走了!
也或许……万一是黑老汉的人也说不定!
姚坚拾起那把剑,正欲离开房间去寻找他们,顿觉袖子里各种药瓶实在累赘,便将它们全部丢下,只留了一瓶“笑个不停散”和一瓶生力丸。
他“咚咚咚”地奔下楼梯,左右看看,连着抓了几个路人问,结果路人皆被吓得疯狂摇着头跑开了。
姚坚此刻非常后悔,自己明明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可能,却还抱着侥幸心理丢下他们,还指望七个小矮人能护住雨柔!
简直是想桃子!
正焦急自责时,没注意迎面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正向他走来。
越来越近。
就在照面的一刹那,黑衣男子撞了一下姚坚的肩膀,这一撞看似无意,但姚坚立刻心中一凛。
他被暗算了!
与此同时,他后背一麻,很快便不省人事倒了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
“姚坚,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中,姚坚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他。
声音挺温柔的,听起来像个软妹。
“醒醒啊别睡了!”
软妹似乎有些不耐烦,开始变凶了。
“啊——!”
紧接着姚坚发出一声惨叫,他感觉到胳膊上好像被狗咬了一口,痛得很。
姚坚猛地睁眼,正想着自己该去打狂犬疫苗,一看才发现雨柔正坐在他旁边气鼓鼓地盯着他。
再一看,四处幽暗潮湿,满是黑色铁栅栏,这是……在牢房!
而自己的两只手均背在后面,动弹不得,甚至还被勒得有些痛!
雨柔也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