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山已经第三天了。
那帮人正在把货物搬上马车,急急忙忙的就准备走。
墨桦不紧不慢的喝着小酒,等马车走了片刻才擦擦嘴,将银子往桌上一拍,慢慢悠悠的追了过去。
不出片刻便追上了马车,墨桦就这么跟在后面,也不靠近,一眨眼便到了夜晚。
“爹,明日早些出发的话估摸着午时就能到了”
曹眀借着篝火看着地图,对着旁边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道。
这队马车是个戏班子,一般都会沿着一条路线走到头,沿途到一个地方就搭台唱戏,一路唱,唱到头又原路返回,回到家中休整时日,又一路唱过去,这便是大多戏班子的日常。
老汉明显是戏班子的班主,点了点头,便说
“今晚我守前半夜,你先睡,后半夜我叫你起,让他们收拾一下,便准备歇了。”
曹眀点点头,便去吩咐伙支起帐篷。
老汉伸手进怀里摸了摸,片刻后笑眯眯的抽了口烟。
墨桦靠在树干上将所有东西尽收眼底,看到老汉如此神色不禁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确实跟对目标了。
下山前他就听闻最近有谣言,说修罗门近日在疯狂的屠戮无辜民众,说要获取什么药引子,引得人人自危。墨桦身为掌门的关门弟子,地位自然极高,此事闻所未闻,自然是想到了有人想浑水摸鱼,让修罗门背黑锅。虽然修罗门的名声已经极臭,但也不是随便来一些阿猫阿狗就能冒充的。听线人说假修罗门明日会有一次集会,届时所有干部都将到齐,墨桦便准备趁机一网打尽。
前两日一直在调查,最后才锁定这个看上去普通的戏班,准备一直跟到假修罗门的大本营。
虽说墨桦的师父外号修罗,但墨桦本性并不嗜血,这几日调查竟也极少伤亡。
后半夜,墨桦突然睁开了眼,盯着下方营地旁的草丛。
有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寻常的山贼还是和自己一般的人。
此时守夜的是老汉的儿子曹明,他拿着树枝捅着篝火,另一手拿着一本书,在摇头晃脑的看着。
突然,他猛的看向一边的草丛,大声喊道
“我们是自苏州来的戏班,在此地歇脚,请问有何贵干!”
这一声大吼顿时引发了骚乱,戏班的人都赶紧抄起手边的家伙跑出来。
草丛动了一下,窜出好几个大汉,手拿大刀骂骂咧咧。
“都怪你,老四,说什么要小解,忍忍不行嘛”
“奶奶的,老子这泡尿你知不知道憋了多久,要你早尿出来了”
“别吵了”领头的大汉呵斥道。
“我们只求财不求人,乖乖的一个个排好队,把钱财银两交出来我们便放过你们,大家相安无事,和气生财哈!”
说罢,几个山贼咋咋呼呼的走过来,嘴里不停念叨。
老汉沉默了一下,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啪”一下甩到地上。
“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山贼大怒
“老b登你找死!看我剁碎你的骨头!”
领头的却抬手阻止了小弟,捡起令牌一看,吓得浑身哆嗦。
“修……修罗门!”
“啊?我靠?”
山贼们马上面如死灰,重重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一个个已然不复方才威风。
老汉冷哼一声,抽了口烟。
“这次老夫就饶你们一命,以后莫要再干这行,再有下次,老夫定当叫你们生不如死”
山贼们如临大赦,连跪带爬的跑了。
有意思。墨桦眯着眼睛,看来这假修罗门的令牌仿的挺真的呀,而且看戏班的人都全无反应,应当是多少有点瓜葛。
赶走山贼后,老汉吆喝了几句,便又回去睡了。
晌午。
“爹!快看,终于要到了,前面就是南湖镇”
曹明指着前面,异常兴奋。
“稍安勿躁,毛毛糙糙,怎能成大事”老汉看起来心情不错,呵斥了两句便笑眯眯的展开地图开始比划起来。
进入镇子,安排戏班入住后,老汉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神色匆忙,偶尔四处张望。
他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档名为肯得只因的养鸡铺,对着养鸡佬耳语了几句,养鸡佬便拉着他走进了院子里。
片刻,养鸡佬出来了,老汉却没跟着出来。墨桦见状不再隐藏,直接走向了养鸡铺。
“诶!这位少爷要不要来看看,这鸡肉靓的很呐,可是那山上放养的走地鸡!”
养鸡佬吆喝道。
墨桦掀开袍子,微微露出了里面的修罗门令牌的一角。养鸡佬会意,拉着他进了院子。当走进一间屋子的时候,养鸡佬停了下来
“悲悲,只因你太美”
墨桦看到养鸡佬的手紧握着的菜刀,暗笑,这养鸡佬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笨,现在还没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