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点了点头道:“司马姑娘可知那叫什么阵?”司马翎摇了摇头.卫公子道:“那叫玉虎啮环阵.”梅儿问:“公子一个读书人如何知道这些?”
卫公子道:“我曾读过些兵法,家中藏有一卷古书,据说是曾祖伐蜀时从蜀都督姜维府上得来的,里面就记着这个阵法,上面还有蜀丞相诸葛亮和司马水镜的注解,讲怎样把这个阵用于战场,又怎样变化用于少数人械斗.”
司马翎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卫公子则大着胆子仔细察看着那几具尸身.梅儿道:“咦,刚才相助咱们的那位高人呢?”司马翎道:“这些世外高人大多性格怪癖,他不愿出来相见还是算了吧.”说罢,轻轻叹息了一声.
卫公子突然道:“公主快看他们的靴子，还有剑穗!”司马翎恍然若悟，点头说:“是了!这是司礼监敕造的样子,只有宫里和诸王府才有!可是这剑穗是什么意思?”
卫瑾道:“这种丝只有江南一带才纺得出,且因为质地纯良,所以只有官家的织坊才准纺织.故而,这幕后主使…”司马翎接口道:“只在荆襄吴越的一位宗室.”既是宗室里想劫持公主,那必是久蓄异谋.四人心中都打了个突.
“哈哈哈哈,好聪明的小公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如一只纸鸢从树梢上飘飘而下,过来见礼道:“成都王护卫司马十三娘护驾来迟,望公主恕罪.”公主打量她不过三十出头,眉目清秀,风姿妖娆,乃双手携她起身,只觉她双手如冰,心中一阵诧异,道:“适才多承援手.王叔可好?”司马十三娘道:“王爷一向清健,此时正入京面圣,奏报平胡事宜.”
司马翎点了点头道:“闻得王叔广揽奇人异士,其中有一位人称姽婳将军的更是出类拔萃,不知可是阁下?”司马十三娘答礼:“愧不敢当.”又道:“王爷新从大宛国进了一批汗血宝马来,本欲此次献上给公主,但因为这些马野性难服,故又专请了十名匈奴训马师日夜调教,现在应该驯服了.王爷特派小妇人务必请公主去成都看马,另外王爷知道公主好武事,另有让公主高兴的安排.”
卫公子忙在后向司马翎使眼色,司马翎道:“替我多谢王叔的好意,我还有点急事.等这事一了一定去.”司马十三娘道:“公主有何事小妇人可以代劳,若不行还有王爷呢.”
司马翎暗忖:这妇人看来有些鬼门道,还是先别跟她扯破脸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饿了半天了,想先回长安城吃点东西.”司马十三娘道:“这何劳公主动身?请在此稍候,小妇人去买来.”转身神情古怪地看了卫公子一眼,上马飞奔而去.
司马翎跨上马说:“快走!”奔驰了起来.梅儿大是不解,在后喊道:“主子慢些!你跑什么?”卫公子在车内道:“你没看出那个司马十三娘跟那些蒙面人打着同样的主意吗?”司马翎回头笑道:“那个司马十三娘功夫肯定不错,可是脑子一定有点不好使.驾!”说着又把马加了一鞭.
跑了近半个时辰,*近了一座大山,这才慢下来.却见一匹马拴在路边,马背上挎着一个大包袱.“公主,这些食物粗糙,你先凑合着吧.王爷在前边驿站已备好了酒席.”司马十三娘又如一只纸鸢那样从树梢轻轻飘下,上前打开包袱,里面是些干肉酒食等.
司马翎感到如遇鬼魅,心想只能先发制人了,立时一招“流云盘山”.面对这突兀的变故,司马十三娘身如飞虹向司马翎射去,司马翎还未来得及吐出劲力只觉腕上一麻,长鞭已脱手.司马十三娘缓缓收了鞭子,道:“执鞭坠蹬正是小妇人该做的事,公主的鞭子小妇人帮你拿着.”
司马翎从未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别人一招制服,心中大是颓然.梅儿正欲拔剑,司马翎向她使了个眼色止住了她,向司马十三娘道:“我也挺想念王叔的,咱们走吧.叫这两个人回去.”她指了指卫公子主仆.
司马十三娘神色阴冷地向卫瑾道:“你是卫玠的儿子?”鼻中冷哼了一声,向寿阳公主道:“他既然是公主的朋友,王爷当然也会欢迎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朋友,不过偶然相逢而已.”“不过王爷却和他父亲是老相识.所以,这位公子也是一定要去的.”
司马翎一路上做下了**门的认记,她发现司马十三娘只带他们走僻静的山路.入夜时分,远天处出现了烟花,司马翎和梅儿都知道这是**门的招集讯号,心中暗暗欣喜.司马十三娘似乎也有所察觉,说赶不上客栈了,只带他们在深山中的山洞里歇息,对司马翎道:“公主权在此歇息.我去打点野味来.”
这里司马翎等四人只觉浑身酸麻,浑立不起身.石勒道:“这妇人定然对我们使了什么妖术!她只轻轻在我背后撮了一下,怎么我就浑身无力站也站不起来了?”司马翎勉强一笑,道:“这叫十二指闭血功.”其实就是后世俗谓之点穴,只是当时医术尚未运用于武学,故懂得点穴的为数寥寥.
石勒道:“这么说公主一定也会了?可有解救之法吧?”司马翎无奈地一笑,说:“神算子卜师父是个大行家,我当时就嫌练这个麻烦,没成想今日…”四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