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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落魄拓沓何所之 犷饮高歌为谁雄1(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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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官,却说刘吟风听闻父亲有险,心上忐忑,忧心如焚,一路上换了五匹马,日夜兼程,两日内便赶回了天水。日色行将入暮,却望不见拜关公会的高塔,心中大惊:“莫非天魔教已然对拜关公会下手?”遂加辔而行。

    那马不堪奔劳,口吐白沫,竟栽倒下来。刘吟风着地一滚,挣扎起身,踉跄前行。以刘吟风的本事,何以竟被摔下马来呢?原来他这两日心神俱乱,又一直马上奔波,伤势非但未愈,反有加重。

    路上遇见两个农人,刘吟风上前一把捉住一人,问:“老丈,那边的拜关公会近日可无恙?”

    老农叹息道:“昨日不知何因,竟被一场天火把个偌大的村落烧毁了!”刘吟风虽听不见他说甚,但见他叹息,只觉不妙,只觉如天地崩塌。

    “那里面的人呢?可无恙?”刘吟风几乎将他摇了起来。老农道:“都烧成一片瓦砾了,据说无一生者。”老农见他情绪激动,安慰道:“客人莫急,说不定客官的亲友逃出来了也未可知的。”

    刘吟风辞别老丈,一气跑到了拜关公会的总坛,只见满地瓦砾,焦尸为碳,毫不可辨认。

    乃长跪于地,大叫一声:“父亲,孩儿不孝,回来迟了!”口喷鲜血,晕倒在地上。可怜刘吟风,一片丹心煎作碎,那堪更添伤累累,三升呕血比阮籍,鸱鸮哀号风堕泪。

    话说刘吟风悠悠醒转,只觉头沉脑重,眼前人影朦胧,不知已昏睡了几多时日。几张陌生的面孔凑近来道:“刘郡守总是醒了!太好啦!”

    刘吟风扶着头问:“此处是哪里?”众人道:“这是郡守属衙。前日有人见刘郡守晕倒在野外,便将你抬进了天水城就医。”刘吟风盯着众人,只见他们七嘴八舌议论,却听不到说什么。

    稍倾,新任郡守也唤作王俊的亦来探视,执其手道:“白璧王稍安。医官说了,白璧王的伤势无甚大碍,安息将养两日便好了。”刘吟风摇头道:“我听不见了。”众人听说都一片唏嘘。

    医官禀道:“郡守大人,刘郡守双耳似为外力震坏,已不能听音。”王俊问:“医得吗?”

    老医官叹了口气,道:“恐华佗再世,张仲景重生,亦为难也!”王俊听说,只得打发医官下去,写问刘吟风有何须要,刘吟风只摇了摇头。

    这些日,天水父老听闻刘吟风伤卧郡守府,感念刘吟风恩德,连日络绎探望不绝。刘吟风伤势略好,便起身向王郡守作辞了。王俊道:“大王伤势未大好,意欲何往?”刘吟风只叹息了一声。

    天水父老皆来相送,商贾有赠钱马的,百姓有赠鸡鸭饼粮的,刘吟风只收了一架牛车,驮着十坛甘泉烈酒而去。

    父老相送了一程又一程,刘吟风感泣曰:“刘某何德何能,致如此厚遇!此情我刘吟风永世不忘也!”向众人遥遥一拜,消失在暮色之中。

    刘吟风也不知当何去何从,只认着僻静之路走。时是十月之末,凉州已是入冬时节,虽尚未降雪,也已寒气肃杀,山林间冷风吹得夜汽东飘西荡。可怜刘吟风重伤未愈,身上又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夹衣,不禁瑟缩难忍。

    冷酒入喉,肠中如刀割火燎,更兼悠悠心事,不禁一阵猛咳起来,竟将酒也呕了出来。喝重了酒之人,一经这山风吹,更觉头脑沉重,竟发起烧来。刘吟风师承于韩龙,而韩龙对藏剑山庄的内功绝学《命疗术》颇有研究,又融汇于自家的武学,遂成玄道修身之精妙法门,对修身疗伤实有大益。

    但刘吟风此时遭逢大难,万念俱灰,若不是还对父亲与妻子的在世心存一丝侥幸,早恨不得自己也立刻死了,更是有意作践自己身子,哪还顾得运功疗伤御寒!

    刘吟风醉眼迷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似到了一个地方,梨花开满一树,满地绿草如菌,天地高远,远处悠悠然地飘着《凤求凰》之曲。这不正是令他牵梦萦魂的胭脂山?

    他曾在此从师学艺,又在此与妻子避世隐居了四年。“灵儿,你在何处?你在何处?”他循着笛声走去,声嘶力竭地喊着。

    只见梨树下似站着一人,身影有些像司马翎,他纳罕问:“翎儿,你为何在这?”

    拉回头,却是内人司马灵,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灵儿,真是你吗?天可怜见,总算让我夫妻团聚了!咱们就此隐居,再不问俗事了!什么兴复大业,什么江湖情仇,统统见鬼去!天下乱便乱好了,咱们只能独善其身!”

    “风儿,这便是你的真心话吗?”只见父亲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浑身是血。刘吟风心慌意乱,跪下哽咽道:“父亲……”

    父亲道:“想我高祖皇帝斩蛇起义,立万世不拔之基,武帝封狼居胥,汉威扬于华夏,致令中原兆民尽称为汉人!我昭烈皇帝一生戎马,以髀里生肉为耻。而你身为汉室嫡统,竟生出这般念头,天下分崩,百姓留难,你却只想着独善其身?真令为父死不瞑目啊!”

    刘吟风唯唯哽咽道:“父亲,孩儿真的很累,孩儿再也不堪这副重担的负荷!再说,我若连自己亲人都保护不了,纵有万里河山,又有何意义?”只听得父亲长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