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一肚子委屈的朱朱,挣脱了老妈,自己跑回卧室,咚地倒在了床上。
老妈也不再劝。
只是走到女儿的小卧室。
轻轻推开条门缝瞧瞧,摇摇头,拉上大门淘货去了。
朱朱躺一会儿,待自己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才一骨碌爬起来:罢罢罢,面对贺伯和他这个脑瘫儿,还能说什么?
只怪自己倒霉吧。
以后。
得认真提防注意才是。
可是,难道不可以搬迁吗?毕竟总有忘记的时候,一想起曾不知有多少个时候,脑瘫儿在对面窗口偷窥,而自己毫不知情,洗漱和方便,朱朱就一阵心慌意乱。
开门出来。
老爸正在边吃饭。
边等着。
“丫头,朱朱,吃饭吧,吃了我们有事儿呢。”朱朱拿了碗筷,坐在老爸对面,舀了一碗小米粥,抓起一个馒头,吃起来。
小米粥金黄色。
熬得熔熔的。
散发出一种高粱特有的清香。
馒头呢,是老妈用老面发的,天天早上现吃现蒸,嚼起来,绵绵耐嚼,入嘴舒适……父女俩对坐着吃一会儿,双方都避免提刚才的尴尬事儿。
要下桌时。
朱朱到底忍不住问到。
“爸,不能想办法搬迁吗?”
后勤看看女儿,思忖着什么,然后沉重的回答:“至少暂时不能!丫头,朱朱,你刚毕业,前面的路还长,花钱的时候多着啊。
再说。
你也知道现在的商品房。
是我们住得起的么?”
朱朱答:“爸,可以贷款呢。我现在毕业了,是社会青年了,只要找到固定工作,就具有贷款权。实在不行,还有公租房呢。”
“讲到贷款。
我也才五十出头。
如果贷款,还可以贷十年。”
老爸平静的看着女儿,像面对一个老朋友:“可是,我不能贷。你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老爸抡起手指头,指指屋里和窗外。
“你是不知道!
可该知道这一切对我和全家。
意味着什么?”
朱朱似有所悟,可仍缓缓摇头。“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就是我的根基,我的事业。靠了这些,我好歹也混得像个人,养了这个家,离了这些,我就什么也不是。”
后勤从衣架上取下外衣。
一面不慌不忙的穿着。
缓缓儿说到。
“一个人,得有一个事业,一种氛围,你才能呼吸和成长,缺了这些,纵有金山银山,你也活得像具僵尸。”呼的掀起外衣穿上。
朱朱感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往后退退。
“可另外买房居住,与你所说的并不矛盾呀。”
“把桌上那瓶十年陈汾拎上。”老爸慢慢扣着衣扣,吩咐到:“外面找个什么遮遮,你解叔最好这一口。”
朱朱瞅瞅桌上那一瓶包装精美的酒。
牙疼似的咝咝到。
“送礼呀?我可不拎。”
“傻丫头,朱朱,你拎和我拎可不一样。”老爸和蔼可亲的笑笑,走向门口换鞋,想想,又说:“路上我拎,要进你解叔家门时,你拎,可以吧?”
朱朱叹口气。
“好吧!
爸,解叔是谁呀?”
“就是本校的老四嘛,你认识的,小时候常逗你玩儿呢。你可别小看你解叔,和我同龄,上下关系融洽,人称二校,什是二校,你总该明白吧?”
朱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父女俩出了门。
慢腾腾跨过操场。
操场后二幢20层高楼,沐浴在上午的阳光中,通体金黄,犹如拱卫着学校的二个哨兵。父女俩沿着操场慢慢走着。
朱朱感到这种黄绿相间的塑胶,足感极好。
踩上去软韧而富有弹性。
就和自己大学操扬上的塑胶操场一样。
顺便提一句,朱朱并不是个健身狂,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三姐妹爱在女生寐室外的操场上,边散步边海阔天空的缘故。
老爸拎着酒不太方便。
可仍一只手朝后挥起。
胸铺一挺一挺的扩着胸。
还叹息到:“老啦老罗,想当年,我天没亮就起床跑步,身体炼得特棒,好几次遇到来校闹事的社会闲杂人员,我第一个冲上去,”
朱朱紧上几步。
接过他手中的方便袋。
“原本一个好端端的老爸,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朱搁,都是给这管儿害的。”
“是吗?嗬嗬嗬,我丫头朱朱,挺会说话的哟。”老爸得意的笑着,双手一挥,向前跑去……进了第一幢大楼,老爸领着朱朱,轻车熟路的跨进电梯,很快到了第十九层楼。
在标着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