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工也不是有意。要讲责任该你当老板的负,还是不要开除人家,以后注意点就行了。”一只手伸过来,抓去了跛老板手中的钱。
“错就该罚。
奖惩分明。
才能进步。”
管玲扭头,是老爸。渐趋渐浓的暮色下,老爸拎着扁担,敝着衣服,一脸的疲惫:“小工呢,倒是应该给人家一次机会,不能一棒打死。要不,其他人看在眼里,对老板不利的。”
跛老板点着头。
有些惊奇。
“扁担,真看不出,讲得有理有节的。”
又瞅瞅管玲:“到底是有个大学生女儿好,不像我们这些粗人,只知道赚钱,却讲不出个道道。”老爸矜持的笑笑,看看女儿。
“走吧,夜凉。
一身湿衣服,也不怕以后得病?
回家哦。”
吃饭时,管玲就把自己今天到二文馆的事儿讲了。老爸扬起双眉:“哦,我说呢,你怎么跟在我身后?原来从文馆回来?莫忙,我听说你扶了倒地的老太太,反倒差点儿脱不了手?”
管玲点头。
“是的。
可都过去了,不谈它了。”
老爸挟夹菜,扔在自己碗里,端着瞧着女儿:“不谈?我是刚才才听到同伴说的;你呀,就一个读书读傻了,那倒地的人扶得吗?
不说她诈你。
就是她倒地本来没有什么。
你一扶,就反倒会坏事。
报纸上都登着嘛,好心没有好报,以后得吸取教训才行。这个社会,好人做不得啊!”一边的管娃不服气,反问到:“爸,坏人也做不得,那做什么人好哩?”
老爸瞪他一眼。
“吃你的饭,没大没小的。
我看你的作业没有以前好了,你当心点。”
管玲默默的吃着饭,想想左老师说的“三天内答复”,便问到:“爸,我想到二文馆工作,你认为如何?”
老爸还没开口。
老妈却脱口而出。
“我不同意哩。”
管玲意外的瞅瞅母亲:“为什么?”又朝向老爸:“家里这么困难,我工作后可以减轻你的负担,不好吗?”
老爸用力刨一大口饭。
嚼嚼咽下。
抹抹着自己嘴巴。
“小玲呀,即然你问我,我就直说吧,我和你妈的态度一样。家里现在困难不假,可只是暂时的。只要有了那个坏蛋的消息,离抓他还我公道那一天就不远了。
你是女孩子。
家里的经济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相反,你该考虑的,是自己的婚姻大事。”
管玲瞪起眼睛:“婚姻大事?我才多大哇?”母亲接嘴:“我嫁给你爸才17岁,你今年22哩,比我当年足足大了5岁,还说不大哩?”
“所以。
你进不进二文馆不重要。”
老爸接着老婆的话茬儿。
“我不封建,不像别的家长,非要你不干这干那的,我觉得,做事要做自己喜欢的,才能有盼头。就像我当年如果听了你爷爷的话,现在都还呆在农村那三间房里。哪来的你大学毕业?”
管玲满怀希望的看着老爸。
她认为也算是有见识的老爸。
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咕嘟咕噜!老爸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一推,认真的看着女儿:“那是指工作与爱好,我不干涉你。可你是个女孩儿,总要嫁人生子,为人妻为人母。
从关心和爱护自己女儿出发。
这事儿就由不得你了。
所以,我赞成你妈的意见。”
“咱老家人怎么说,姑娘十八一朵花!年轻后生都爱她。”母亲终日愁苦的脸孔上,竟然有了些许红色:“可你早过了十八哩,女孩儿青春短。
过了25岁这道坎儿。
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哩算算,是不是该找婆家哩?”
管玲撅起了嘴唇:“什么呀?过去那套早落后啦。你们看现在的女孩儿,有几个才22就忙着找婆家的?”“所以,这才是一种坠落和倒退。”
老爸摸摸自己的胡须。
笑盈盈的说。
“小玲呀。
爸虽没读过大学,可爸也知道这世界是阴阳相交,有生有灭。不管科技多进步,网络多发达,这婚姻大事还是要考虑的。你知道丁克不?”
管玲惊奇的扬扬眼梢。
老爸也知道丁克?
点点头。
“就是二人相爱成家不要孩子,好好享受生活那种人。”“就是它!即便是丁克,也得要婚姻大事吧?更何况你不是丁克。”
老爸总结似的笑笑。
“小玲呀。
老爸不才,交友不慎,致使家里沦落如此。
所以,我和你妈才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