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瞪瞪老爸:“合同上是不是这样写的?”
老爸点头。
又低声到。
“佤主任。
主要是送了车后,我看学校今下午没别的事情了,想想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违了纪。”中年男阴沉沉的打量打量老爸,阴恻恻的笑着。
“合同上可没有这一条。
该闲着就闲着。
严禁工作时间从事第二职业,找外水捞钱。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假公济私,偷奸耍滑,改革开放?我看是越改越坏,越改越差,还不如回到过去吃大锅饭的平均主义时代?”
“唉。
佤主任。
我知道错了,您看,是不是您老?”
中年男轻蔑的歪歪嘴巴,朝向少妇:“听明白了吧?不是不关我的事儿,而是大大关我的事儿。行了,”一偏头,对着老爸喝到。
“还不快扔了回学校。
真想违约?
真想被罚款除名?”
躲藏在人群中的管玲,看到一脸汗珠的老爸,瞧瞧中年男,又瞅瞅少妇,十分为难,不由得暗暗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她当然知道。
经过朋友的牵线帮忙。
老爸现在一所小学校里当杂工,生活和收入相对稳定。
如果离开学校,又得回到街头,不但要在风中雨里搅活儿,还得面对其他力夫穷哥们的无情竞争。这个中年男,老爸称他“佤主任”,想必就是那小学校的头儿?
一个小学校的主任。
是个多大的管儿?
管玲不清楚。
只记得大学里的一个什么主任,权力是很大的。保险的自己读的那个中文系系主任,就管着学生的评级,奖学金,毕业考试和评语等等。
学生们都暗暗称他“黄世仁”。
哎呀。
老爸如果不听这个佤主任的招呼,后果一定很严重。
可是,还没给人家背到家,就扔在大街上,这也不行啊……“管理,我最后一次问你,扔是不扔?”“佤主任,您老看,这接了话儿,还没背到人家家里,就,这不好吧?”
围观的人群。
有人打抱不平。
“力夫也要讲职业道德,扔在半途算哪回事儿?”
有人幸灾乐祸:“扔了扔了,不扔,让主人加钱,至少翻倍儿才行。”中年男脸色铁青,狠狠的剜老爸一眼,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老爸踮起脚尖看着他。
可怜兮兮的喊着。
“哎,唉,佤主任,佤主任。”
中年男没有回头。老爸抹一把额上的汗珠,狠狠向下一摔,地上飘起一缕气雾,抓住仍抵在电线杆上的大柜子,腰一弯,双手抠住了柜顶。
“姑娘,我们走。”
柜子向上一耸,离开了地面。
慢腾腾的向前挪动。
管玲则下意识的拉着距离,跟着老爸,脑子空荡荡的,就想着如何能让老爸轻松一点?大约半点钟后,在前面领路的少妇停下,对路旁一间装饰得很时髦的店铺,点点头。
“到啦。
搬进去吧。”
管玲远远瞧去。
还没正式营业的店铺很大,几大排玻璃柜台闪闪发亮,墙上挂着一大块电子显牌,一个工人正在调试,牌上的霓虹灯不时翻腾着“千足金,时价:”“粕金,时价:”“店庆优惠,”云云。
少妇拉开一边的冰箱。
拿出瓶冰水递过老爸。
老爸接了。
扭开瓶盖一仰头,然后一手接过少妇给的力资。可他看看,又还给对方,少妇不接在说着什么。双方推来推去,少妇最后换了一张。
老爸接过看看。
点点头。
朝对方扬扬手,走了出来。
管玲这才慢慢迎上去:“爸!”“小玲,这么热,你在这儿干什么?”老爸奇怪的看着女儿,瞅瞅管玲手里的小拎包:“哦,找同学玩了来?”
向后瞧瞧。
拉着女儿退到树荫下。
扯下颈肚子上的毛巾,要替女儿擦汗。
可想想,却只捏在自己手中:“该放学了吧,该去学校看看你弟弟。”“爸,小弟很好,你放心。”管玲柔柔儿回答,看看蔚蓝高远的天空。
“天太热,你也回家了吧。
活儿掉了活儿在。
哪里干得完哦?”
老爸微笑着摇摇头,忽然说:“你等等!”快步走到一边的冷饮店,买了一盒雪糕回来,塞在女儿手中:“天太热,吃吧。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雪糕的。”
管玲接过。
手却忍不住一抖。
这种“中原红大”冰激凌,是雪糕品牌。
市场价格很贵,确是自己曾很喜欢吃的雪糕。可那是从前。“爸,瞧这枝一离开冰柜就开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