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和几名幽使交流着，谈话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进行。
“哎，我说，这实验品那么小，会不会在实验中疼死了？”
“没办法，以前的实验体都证明了只有将血液注入心脏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个是个例！以前不论是男是女都是成年体！”
……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几名幽使之间的意见逐渐出现了分歧。其中一部分人坚持认为应当像以前一样，首先对目标进行活体解剖，然后再注入血液。
但也有一部分认为江行年龄小，应该注射在颈部，更快地聆听到“神问”的声音。
最后，斯凯方几人决定选取第二种，毕竟也不见得用第一种会与之前的结果不同。
随着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江行艰难地抬起头。
一根粗大的针管扎入他的手腕，一缕缕殷红的血液从口子向外溢漫。
那一滴黑色的鲜血就像是饿了十天的猛虎闻到了鲜肉，一见血就泥鳅般钻进了江行的身体。
江行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自己的静脉鼓起一个小包，一团黑色物质逐渐靠近自己，最后隐没在了皮肤之下。
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四肢百骸都像要爆裂开来，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江行的五脏六腑，把他的身体拽得支离破碎。
这种令人发狂的痛苦堪比古代苍夏的五马分尸之刑！
“啊！！！”
江行忍不住低吼出声，但是却有一缕诡异的兴奋从他的瞳孔之中流出。
好爽！好爽！这一种身体被撕碎的感觉好爽！一想到自己最后也会变成美丽的艺术品，江行的心脏都激动得颤栗……
疼痛在加剧，但是江行的吼声却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江行低低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爽啊！舒服啊！！！”
“撕烂我！咀嚼我！毁灭我！让我和这世界融为一体！合二为一！”
看着江行癫狂似的呐喊，周边的夜医都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他。
“斯凯方，这小子是是失心疯了还是有中二病，不要把这滴血给污染了......”
一个幽使说道。他正是那个把血液注射进去的幽使，现在不由开始后悔。
疼痛，如附骨之蛆般从手腕蔓延到全身，腐蚀的烧灼感从经络的各个地方传来。
江行昂着头大口呼吸着，但是肺好像逐渐停止了运作，里边响起破裂声，密密麻麻的，像是一个个小气球被戳破的响动。
江行微闭着眼睛，他是哲人。
一个自命不凡的哲人，在何种状况下都不能改变，不应该改变自己，哪怕是直面死亡。
疼痛使全身的神经活络了起来，皮肤上的毛孔收缩着，耳朵因刺激而格外灵敏。
江行好似听到了一些声音。
模模糊糊的，如同雾里观花、雨内望山，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厚壁障，但却有力地传进江行的脑袋。
“你……是……谁……”
模糊不清的声音仿佛一片被激起的水花，随时可能破碎消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愈加清晰，声音也愈加巨大。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最后这原来微如蚊吟的声音逐渐化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声音仿佛要把江行的耳膜给震碎。
但从边上幽使平静的神情不难看出，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我……”
原本江行的意识渐渐溃散，但是在听到这句话后，他莫名兴奋起来。
“我是谁？”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哲人来说，始终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而在这如监狱的病院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尽的思考。
病院的墙挡的住他的肉体，却挡不住他的灵魂。
“你是我。”
江行平静答道。
周围的幽使疑惑的眼神投射在他的身上，耳中的声音也突然消失，接着又响起来。
“那我是谁？”
“我是你。”
江行再次回答。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江行认为世界上的任何观点都是事物对事物的反应。
不管问这个问题的是谁。
是神，亦或是仙……
“那你愿意成为我？”
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的调侃与讥笑显而易见。
“那要看看你愿不愿意让我成为你。”
江行平静反驳道，眼球上所溢出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血痂，随着眼皮的开合，窸窸窣窣地掉落下来。
“好，我可以将我的力量灌输于你，但是你不要后悔……”
声音消失了，江行的视线被强制没入一片黑暗，五官的感觉被剥夺，连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失去了知觉。
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巨物？
江行见不到，毁灭性的气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