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慢慢转回头,直直地瞪着崔老夫人,眼睛一眨不眨。
“小姐!”肉圆子撕心裂肺地大叫,恨不能替楚南栀挨巴掌,她想碰楚南栀印着五个手指印的脸又不敢。
肉圆子当人肉靶子时没哭,这会哭的稀里哗啦。
崔老夫人被楚南栀盯得打怵,把气撒在了肉圆子身上。
“把她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再让她在院子里罚跪两天!”
“我看谁敢!”楚南栀把肉圆子护在自己身后,不再装柔弱小白花,丫鬟上来一个,她踢飞一个,过来两个,她踢飞一双。
一时间,哀嚎四起,一屋子的丫鬟躺在地上喷血。
屋里瞬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楚南栀扫了一圈,崔老夫人的丫鬟都趴了,她从她们身上跨过去,往崔老夫人靠近。
崔老夫人看着比厉鬼还要可怕,离自己只有两步的楚南栀,腰一弯,钻到了桌子底下。
崔大夫人早趴那了,这会两个人抱成一团。
崔老夫人连哭带嚎,“哎呦,家门不幸啊,崔家竟然娶了这么个玩意儿!楚南栀,之前你做的事还有点可取之处,可今儿呢,你竟然伤了赛家大姑娘!赛家已经放出话,再也不跟崔家做生意,你知道这会让崔家损失多少千两!我教训你一下不应该吗,你竟是要打我!我命苦啊,我不活啦!”
嘴上说着不活啦,崔老夫人却躲到了崔大夫人身后,拿崔大夫人当挡箭牌。
楚南栀明白了,肯定是先回来的柳晚芙告了状,不过她这次学聪明了,告完状就美美隐身。
楚南栀就站在桌子前,冷冷欣赏着桌子底下的两个老东西你推我挤,被桌子碰的惨叫连连。
这时一个丫鬟跑进来,声音高八度地喊:
“老夫人,不好了!”
崔老夫人人躲在桌子底下,声音还是中气十足,“慌什么,八辈子没土匪来了!”
丫鬟这会才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丫鬟,而老夫人和大夫人也躲在桌子底下,她结结巴巴说:“县……县令来了。”
崔老夫人和崔大夫人一听这话,当即就一起站起来,桌子跟着摇晃,一下砸在两人身上,两个人被砸掉了半条命。
楚南栀趁两人懵逼的时候,给肉圆子使了个眼色,肉圆子往地上一躺,楚南栀把桌子抬起来,往地上猛力摔去,再把桌子的“尸身”放到肉圆子身上。
肉圆子心领神会,大声哀嚎着晕了过去。
楚南栀又把被桌子砸的还七荤八素的崔老夫人和崔大夫人扔进椅子里。
做完这一切,楚南栀腿一歪,倒在了地上。
县令苏道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地的丫鬟,其中一个还被桌子压着,昏死了过去,而传闻中受宠的大少奶奶左脸肿的吓人,倒在地上。
屋里唯一的两个好人是崔老夫人和大夫人,两人端坐,脸色阴沉。
不用想,是这两位在整治人,可这整治的对象明显偏了,罪魁祸首不在。
苏道是个直肠子,直接说道:“老夫人这整顿家风呢,怎殃及了这么多人,却忘了柳家大小姐?”
外面都说崔家对楚南栀如何如何好,他看着真正受宠的是柳晚芙。
崔大夫人一头雾水,“这跟晚芙有什么关系?是楚南栀伤的赛家大姑娘,地上的丫鬟也是她伤的,她还伤了我们。”
崔大夫人指了指崔老夫人,又指了指地上丫鬟的惨状。
苏道轻蔑一笑,不客气地说道:“你当我傻?被打的好好坐着,打人的一脸巴掌印?”
崔大夫人有苦说不出。
崔老夫人缓过神来,连县令也骂。
“你个棒槌!她这是陷害,不信你问地上这些丫鬟。”
被骂棒槌,苏道黑了脸,当即问丫鬟们是被谁打伤的。
楚南栀扫过那些丫鬟,丫鬟们齐齐指向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跳起来,狂踩丫鬟,“叫你们吃里扒外!”
“老夫人,本官还在这呢!”苏道沉声说道。
崔老夫人这才坐下。
苏道说:“本官来,是今日出了一桩命案,你府上的柳晚芙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她的奶妈,本官要带她回去审问。”
“什么!”崔大夫人傻了。
崔老夫人眼皮一翻,“不过是一个下人,死了便死了,县令大人要是连这点事都管,恐怕要跑断腿。”
哪个高门大户敢拍着胸脯说,府上没死过下人,没有一家!
所以崔老夫人压根不觉得这叫事。
苏道是穷苦人出身,最恨崔老夫人这种人,肃着脸又说:“老夫人说得没错。”
“送客!”崔老夫人马上说。
苏道一甩官袍,凌厉气势尽数显露出来,朗声说:“人要是在崔府死的,本官定不会多事来管,可这次人是死在踏青现扬,活活被射死的,引起了民愤,本官必须给临南城百姓一个交代,不然本官就是昏官,头上这顶乌纱不戴也罢!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