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先把招牌摘了扔出去。还崔家,改主人了还叫什么崔家!”
八个地痞吆五喝六地出现在崔家铺子门口。
掌柜带着伙计小跑着出来,喝道:“你们干嘛的,知不知道这铺子是崔家的,崔家你们也敢动?”
“不是崔家的招牌,我们还不动!哥几个,直接把招牌给我摔个稀巴烂!”
八个地痞把掌柜和伙计撞得满地滚,踩着梯子就上去摘招牌。
掌柜推了推其中一个伙计,“你赶紧进去把老爷请出来。”
崔裕兴很快踱步走了过来,面对自己铺子的招牌被摔得粉碎,他心平气和地问:“几位是不是搞错了,你们确定要砸的是我崔裕兴的铺子?”
一个地痞把地契放到崔裕兴眼前,“呦,崔大老爷在呢,正好,你好好瞅瞅,这是你儿子抵押给我们的,银子他收了,我们是来收铺面的。大家听着,我们可不是来闹事,是崔大少爷把这里抵押给我们了,我们是来收账!”
围观的人发出惊呼。
“崔大少爷这是被人下了降头!怪不得求着人楚大小姐回崔家,这是把崔家整个给输出去了啊!”
“平时看着崔大少爷挺上进一个人,不是说他还被裴将军看中了,咋堕落成这样!崔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看这样子,崔大老爷是被蒙在鼓里。诶,他辛辛苦苦守着崔家的产业,没曾想被儿子断送个彻底。你看崔大老爷跟被人抽走了魂儿一样,可怜呦!”
崔裕兴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评头品足,身子晃了晃,喉咙里涌上血腥气。
他硬生生咽了下去,对那些地痞说:“各位给我点面子,容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既然崔大老爷都这么说了,那今儿就这么地!对了崔大老爷,你想好了怎么解决这事,就去逍遥窟。崔大少爷就是把地契抵押给了逍遥窟。”
地痞的头子说完这话,带着其他地痞就走,被一块招牌的碎片绊了一下,他一脚把碎片踢开。
碎片朝后飞去,咣地把铺子的门戳出一个大洞,门应声倒地,地痞们也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脱口而出,“崔家怕是要完喽!”
崔裕兴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大老爷!”掌柜赶紧把崔裕兴扶进了铺子里。
崔裕兴推开他,一个人瘫坐在椅子里,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你先出去……”
掌柜刚要出去,又冲进来十几个掌柜,说的话都大差不差。
“大老爷,不好了,有人拿着地契去收铺子,怎么办啊!”
崔裕兴眼前发黑,又喷出一口血,人晕了过去,很快被送回了崔家。
一醒过来,崔裕兴就对管家说:“把大少爷绑来!”
管家面有难色,“大老爷,大少爷在街上被人打晕了,脑袋上碗口大一个窟窿,人到现在还没醒呢。”
“直接浇醒,把他拖来!”崔裕兴掷过来一个茶杯。
管家捂着脑袋出去了,不一会路上被人扔了一身臭鸡蛋,犹如丧家之犬的崔伯虎被带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崔裕兴用眼神凌迟着崔伯虎,他恨啊,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崔伯虎出生时,直接把他千刀万剐,那样崔家就不会是这副光景。
管家逃也似地出去,给关上门。
崔裕兴捂着胸口从床上起来,走过去,一脚朝崔伯虎胸口踢去,崔伯虎仰面倒在地上,歪头大口大口地咳血。
崔裕兴还不解气,一脚又一脚踩在崔伯虎头上,崔伯虎很快满脸是血,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崔裕兴让候在门外的管家提来一桶井水,他直接浇在崔伯虎身上,崔伯虎这才醒过来。
崔裕兴揪着他的衣领,指着他鼻尖:“说,你把铺面卖了多少银子!”
“两……千……两。”崔伯虎眼神空洞。
崔裕兴简直不敢相信,崔伯虎会蠢到这个程度,他啪啪打着崔伯虎的脸,“就卖了区区两千两,你个蠢货!说,银子你用来干嘛了!”
崔伯虎激动地挣脱崔裕兴的手,脸红脖子粗地吼:“我才不蠢!两千两怎么了,只要我赌赢了,我就可以买下我二叔手里所有的铺面,到时候崔大老爷就是我!”
“你以为手里铺面多,就能当崔大老爷?”崔裕兴以前从来没发现,崔伯虎蠢笨如猪到这种程度。
最可气的是,这么蠢的崔伯虎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又一口血涌到了崔裕兴的喉咙里。
这难道真是老天爷因为当年的事,对他的报应?
崔伯虎张口就来:“你不就是想说,崔大老爷得得到崔家生意伙伴的支持,才能当稳吗,告诉你,我早已经得到他们的保证了,只要我手里的铺面多过你,他们就会拥护我当大老爷。”
崔裕兴拍着巴掌,没想到啊,蠢儿子在背后搞了这么多小动作。
崔伯虎得意地说:“父亲,你没想到吧,我也有能赢过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