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确切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乔月也记忆犹新。
1964年9月17日，凌晨1点33分，7岁的她被父母房间奇怪的响动弄醒了。
她起身来到客厅，看到了夜光座钟上的时间，时针和分针的指向，跟张华说的一分都不差。
类似挣扎和闷叫的声音持续传来，乔月慌忙去推父母卧室的门，但是门反锁了，声音也很快消失了。
这时，三岁的乔嘉木也醒了，并且大哭起来，她只好返身去哄乔嘉木。
等她哄睡了乔嘉木，妈妈房间里也彻底安静了。
她的心跳得发慌，于是站在门口叫了几声妈妈，回答她的是乔东海，他说：“小月乖，你妈妈睡着了，别吵她。”
……
张华继续捂着胸口说道：“当时，我的眼前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根本喘不过气。我以为自己发了什么急病，但很快我反应过来了，是我的妹妹，她出事了。”
乔月的眼泪早已无声地滴落下来。
张华也泪流满面了：“那种窒息的感觉持续了有一分多钟，随即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倒在地上，我的丈夫想要拉我起来，但我甩开了他。我在感受，我闭上眼睛，我捂上耳朵，但是我听不到那种从我出生就伴着我的心跳律动了。于是，我知道了，我的妹妹，她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乔月痛苦地叫了一声：“不！”
张华伸手抱住了乔月：“小月，别难过。你妈妈去得很快，她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痛苦。”
陆启看着她们，也哽咽了：“乔月，你别伤心。我能理解你的感觉，我失去我的花花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要离我而去了……”
“花花是谁？”陈仁低声问。
“是他的狗。”江蕊在一旁低声回答。
陈仁沉默了。
陆启走近一步，伸出双臂，也想环抱住张华和乔月：“我们一起哭一扬吧，你们都是为了陈年旧事伤心，只有我，我以为我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人，没想到她会是我的表妹……”
乔月止住了哭泣，抬起了脚。可还没等她出脚，张华已经一脚把陆启踹出了好几米远。
张华擦了擦眼泪：“臭小子，别找抽。”
乔月拉起了他：“陆启，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帮助，你是个好人，更是我的好表哥。”
一旁的陈仁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笑意：“嘿嘿……”
江蕊也给了他一脚。
乔月继续对陆启说道：“当时你告诉陈司令，说我是你的对象，只是权宜之计，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当真的。我很感激你当时为我解围。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是好朋友，你愿意吗？”
乔月伸出了手。
陆启看着她那小小的、白净的、柔若无骨的手，并没有伸手相握。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华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交给乔月：“回安市一定要来找我，小月！你还没有见过你的大姨夫，他是个很好的人。陆启这臭小子，你让他自己想几天，他就想通了！”
乔月点头道：“妈妈和外公的坟，都在安市郊区，等我回去，我们一起去给他们扫墓吧。”
张华含泪点头：“好。”
乔月问：“你回来以后，见到金琴了吗？”
张华摇头：“我曾发誓这辈子不再见她，我不会打破自己的誓言。她对我来说，早就死了。”
张华也走了。
陈仁小心翼翼道：“乔月，既然陆启是你的表哥……”
乔月抬起了脚。
陈仁立刻跑远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蕊扶着乔月回到了堂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乔月冰冷的双手捂着滚烫的杯子，好半天才感觉到手指上的血液恢复流动。
而这一切，都被远远躲在树上的何岼尽收眼底。
当晚，乔月反锁了门，再次来到空间里。
她开始用精神力控制着水轱辘，一桶桶地把灵泉水盛上来，然后泼洒在院子里的空地上。
这样做了十几次后，她突然发现——水平面没有丝毫的下降。在她舀水之前，水位就跟其中一块青砖齐平，现在依然齐平。
水位是不变的！她舀出来再多水都没有用！
乔月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此时泼洒了灵泉水的土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许多杂草来。杂草们在乔月眼前开出了小小的或粉或白的花朵，又飞快颓败，开始结籽。
还有一些蘑菇的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小小的蘑菇一顶顶打开了伞盖，然后很快腐烂。
系统。
空间。
灵泉。
魔法。
空间、灵泉和魔法都还在。
乔月突然很想知道，系统不再回应她之后，她还能不能控制别人。
乔月向灵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