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干点什么,蓝曦臣都要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
吧唧嘴,热茶端过来了,皱眉毛,肩膀便揉上了,多眨两下眼睛,蓝曦臣把床铺好抱着人直接送入被窝。
“我说,你一个宗主怎么这么闲?”
“最近族中事务不多,现由忘机暂理,我想在莲花坞多陪陪你。”
“你骗鬼呐?百家求学,清谈会,景仪的认祖归宗仪式,哪个不是事儿,你跑我这躲清闲来啦?”
“晚吟放心,忘机成亲以后十分懂事,这些事务他可以的。”
“呦~转性啦?”
“那是自然,忘机他……”
“我说你!”江澄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问:“你你你!以前天天你弟你弟的,现在怎么了?
舍得指使你弟弟干活,不当扶弟魔啦?他不是你最宠爱的弟弟啦?”
“晚吟吃醋了!”
“少给我扯皮,手上活儿别停,这是我外祖家的请帖,必须写得漂漂亮亮的,错一个字儿,立马撵你出去!”
“放心~定不辱命!”
舔笔,刮墨,屏息凝神。
“舅舅~”
啪叽
蓝曦臣愣了一下,十两银子一张的鎏金云笺,阴了好大一滴墨,刚刚江澄怎么说的来着?
“晚吟……”
“小混蛋!”
江澄起身一脚把门踹开,见景仪像只八爪鱼一般缠在金凌的背上,一个捂嘴一个挣扎,两人不知在作什么妖。
“闹什么闹!”
景仪眼见熟悉的紫色光芒亮起立刻跳了下来,金凌也赶忙跟他勾肩搭背,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舅舅~”
“爹爹~”
“手里拿的什么?”
景仪闻言把手藏在身后,往金凌那边挪了两步。
金凌见机告状:“舅舅,蓝景仪有心仪的姑娘了,他暗恋人家!”
“啧~他是你表哥!”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我撞见他对着根簪子睹物思人了,花花绿绿的那种,就在他袖子里藏着呢!”
江澄翻了个白眼半个身子靠在门边上,转头朝里屋喊道:“蓝曦臣,你儿子会拱白菜啦!”
蓝曦臣收拾好写坏的云笺,边走边忍住想问问谁是猪的冲动,笑眯眯的对景仪说:“好孩子,你还小。”
“舅父,我舅舅十七那年,都跟你生完孩子上战扬了。”
“额……”
江澄对金凌一竿子打翻自家船,以及蓝曦臣嘴笨,笨出天际两件事都不满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可着景仪的事情为先。
蓝曦臣领着金凌回屋继续写请柬,江澄则牵着景仪去了书房。
“这个给你。”
江澄搬出一口红木箱子,里头放着一打子房契地契,几摞银票,两匣鸽子蛋大的珍珠和一些宝石,景仪有些看愣了。
“爹爹,这是?”
“聘礼,给你准备的,喜欢谁便去提亲,不够还有!”
“还有?爹,您到底有多少钱啊?”
“还有几箱子闲钱,就算你要娶够一桌麻将,你爹也拿得出来。”
“啊~蓝家不让打牌!”
“啧!我就是个比喻,你到底相中谁了?你父亲不在,跟我说吧!”
景仪憋的小脸通红,活像十天半月没上过茅房,犹豫再三,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用帕子包着的点翠发簪。
“挺好看的,打算什么时候送?”
“现在。”
“去吧!”
景仪闻言把簪子往前推了推说:“这是送给您的~”
“我?这是女式发簪!”
“是给您的,我小时候以为自己是孤儿,先生说等我长大成人行冠礼时便会告诉我爹娘是谁。
我想等见到阿娘那天送给阿娘一个小礼物,于是省吃俭用攒了好久的月例,特意找人打了这根金簪,上面的点翠是我亲手捉的翠鸟亲手剪的羽毛……”
发簪入手,冰凉的触感让江澄有些无所适从。
景仪嗲声喊了一句:“阿娘~”
等江澄反应过来,景仪已经跑了,蓝曦臣笑眯眯的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支簪子。
“别碰,我的!”
“你的?”
江澄把景仪的话复述了一遍,两人同时陷入沉思。
原以为景仪是活的最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那个。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执念如此之深,若万一两人没闹和离,等到景仪成年了再告诉他真相,估计,更不会有什么好光景。
“晚吟,以后让景仪跟着我们住在一起吧。”
“嗯……”
“景仪对你的依恋,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是我这个做父亲对不起他!”
“哼~你以为你谁啊,总爱大包大揽的,孩子是咱俩的,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回蓝曦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