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一样,你爸那人太原则。”
小伙子倒是干脆。
直来直去。
“你也知道我老婆被偷窥了,当时虽然算了,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小伙子直直的瞧着朱朱,这让朱朱越发有些不自然。
怪了。
你老婆被偷窥啦。
就可以这样随便蹦出了嘴巴?
这些下半身动物,有时真是令人不可思议。“我想了很久,要想老婆不再被偷窥,只有搬迁。”新娘子点点头。
朱朱明白了。
原来对方是个上门女婿。
“好呵。”
朱朱细声细气的赞同:“恐怕只能如此。”“我也想明白啦,贺伯一家也是穷人,摊上个疯儿子,谁也不愿得。疯子嘛,法不管,刑不究。”
“对!谁也不愿得。”
朱朱轻轻点点头。
“所以。
我想找朱搁借点钱,加上我们凑的,先买个一室一厅凑合着,”小伙子终于绕到了正题,津津有味的说着。
“她爸妈住厅。
我们住室。
厨房厕共用,虽然挤得点,总没人偷窥了,老婆高兴,我也放心了。”
朱朱听得啼笑皆非,眉头紧皱。唉唉小伙子,你说得轻巧,不如灯草。找我爸借钱?你这是哪壶不开拎那壶呢。
你虽然钟爱你的老婆。
顾着你的岳父母。
可你忘记了,住在这儿的,全是穷人!
我爸虽然顶了个科长衔儿,实际上却老拎剩菜。可怜我爸我妈,在外绷着面子,动辄“我们虽不是大户人家,可也拿得出,吃得起。”
在家的生活。
甚至还不如你们。
你们总不是天天吃剩菜吧?
“我借得也不多,就借个10万,加上全家凑的,付首付,其余的,我和我老婆贷款30年,月月还就是。”
小伙子根本不看对方。
按照自己的思路。
源源不断。
“我知道你家也不富,因为住在这儿的全是穷人。可你爸好歹是科长,总比我们一般工人强上百倍;而且那天的事情,我们本来想报警一了百了。
是你爸大包大揽。
保证以后老婆不再被偷窥。
所以,我们只好找你爸了。”
“可110还是来了。”朱朱忍不住回到:“这不等于是报了警?大家都看到了的,都说是你们报的耶!”小俩口一齐摇头,小伙子断然否定。
“不是我们!
我们虽然文化不高。
但做人耿直,说不了报就不报,这赖不上的。”
朱朱脸上一阵发烫。她之所以要倒打一耙,是因为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开口就借十万?抢劫啊!莫说没有,即或有,也不可能借给你。
我都想着怎样搬离这鬼地方。
就差钱呢!
不错,我爸是科长,可这有错吗?
自己部门工人出事闹事,作为科长,他出面招呼和协调,有错吗?瞧你这阵式,你这态度,好像是专赖到了我爸头上,不借不行?
天下哪有这个理儿?
“我们也知道这样不太好。
可做为工人,不找科长找谁?”
小伙子终于结束了说话,喘喘气,新娘子敬慕而心疼的看看老公,眼睛在桌上搜寻。朱朱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要一杯凉白开给老公解渴。
可她故意装聋作哑。
撅着嘴巴。
闷闷不乐。
朱朱不开腔,小俩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着,气氛尴尬。卡嗒!钥匙一响,谢天谢地,老妈回来了。
“伯母好!”
小俩口站起招呼。
老妈楞楞。
随即堆起笑容:“你们呀,稀客稀客。坐,快请坐。”老妈蟋蟋蟀蟀的换着鞋,一面客气到:“喝水呀,朱朱,怎么不给客人倒点水哩?”
“我没找到纸杯。”
朱朱闷闷不乐的回答。
研究着桌上一颗微凹的钉眼儿。
“你呀,不当家不知盐米贵,当家才知父母恩哩。”老妈换了鞋,走到厨房,蟋蟋蟀蟀的翻腾一歇,端出来两碗凉白开,递给小俩口。
看来小伙子真是渴坏了。
接过一饮而尽。
然后,端过老婆的这碗,也一饮而尽……
小俩口终于走了,老妈一关上门,嘴巴瘪瘪:“借十万?你借给我哩,月息二分。谁不想搬?我做梦都想呢,没钱哩。”
“妈,你的纸杯呢?”
朱朱还惦念着这事儿。
决心把它找到,免得以来了客人,再摸不着东南西北。
“在柜子最下层哩,和那桶菜油放在一起。”老妈看看她:“你要咋哩?”“怎么用碗装开水?水上面还飘着油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