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将肉茸批量放入大锅，随着时间推移，大锅中原本略显浑浊的高汤变成了清澈的淡茶色。
杨老看着锅里的清汤，微微点头。
……
陈枫将备好的月饼皮用保鲜膜盖上，准备出摊。
今天恰好是中秋夜，美食街上出摊的摊主数量比昨天还少。
今天的摊主不出摊，原因有两个。
一个原因是今天美食街确实客人少，能在家里团圆享受家宴的人，怎么会出来逛美食街呢？
第二个原因，则是有不少摊主都回家过中秋了。能在家里团圆享受家宴的人，怎么会出来摆摊呢？
所以，美食街不复往日的热闹，路灯下只有陈枫和其他几家小摊苦苦支撑，显得有几分萧索。
不过到了晚上饭点，陈枫的小摊还是有不少顾客的。
都是附近几所学校里，没有抢到回家车票的学生。
大部分学生都离校了，没抢到车票的反而是少数，因此有不少人只能独守宿舍，连个室友都没有。
不过起码今天来陈枫的小摊，不用排太长时间的队了。
眨眼间，陈枫的餐车外便正剩下了最后一名顾客。
又是陈枫熟悉的那张脸，是上次那个卖淀粉肠的摊主。
昨天对方曾经光顾过陈枫的小摊，陈枫当时还想给她免单，不过对方坚持要付款，付完款就跑了。
陈枫没能拦住她。
有些奇怪，这名女生今天是一个人来的陈枫记得昨天还有个说东北话的女生和她一起过来的。
“加油，林心雨，你可以的。”林心雨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要三个鲜肉月饼。”林心雨说道。
接过月饼之后，林心雨站在餐车前，似乎是在犹豫。
“怎么了？没带手机吗？没关系，我给你免单。”陈枫发现林心雨迟迟不付款，于是便大方说道。
毕竟上次对方请他吃了淀粉肠，虽然淀粉肠味道不怎么样，但陈枫依然想要回请对方。
“哦哦。”听到陈枫的话，女生有些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扫码付款。
陈枫还是没拦住。
在付款之后，女生还没有走，似乎在依然在犹豫着什么。
经过长得像一个世纪的一分钟后，女生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你的摊位生意真好，你一个人是不是忙不过来，要不我留下帮你吧。”这几句话似乎用完了林心雨所有的勇气，说完之后，她便屏住了呼吸。
“脸上好烫……”这是林心雨此生从未有过的感受。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可惜路灯的光太暗，摊位也太少，虽然天上挂着一轮圆月，今天的美食街亮度依旧不如平常，林心雨的脸红得不太明显。
“不用，今天是中秋节，来吃饭的人不多。”陈枫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
“哦哦。”不知道为什么，女生的语气带着几分失落。
林心雨转身，捏住手中的装着月饼的袋子，缓缓离开。
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的陈枫不解地摇了摇头。继续烤制下一炉月饼。
是的，不管是前世名满天下的国宴大师陈枫，还是身为普通学生的原主陈枫，记忆中都没有任何与恋爱有关的知识。
此时，晚饭饭点的高峰期已经过去，美食街上的人流逐渐断绝。
秋夜实在是凉，本就数量不多的摊主，又有一批选择了收摊。
陈枫没有收摊，在新的一炉月饼烤好之后，陈枫将月饼收进展示柜，便端了个小马扎，坐着看月亮。
前世，每到中秋节，陈枫都会回到老爷子那里，和老爷子一起过。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缺失了一点弧度的圆月洒向大地，此刻正是夜晚的月光最盛的时候。
中秋佳节，平时很晚才打烊的沿街店铺也都早已休息。
月光洒在卷帘门上，成了带着波纹的白霜。
就在陈枫正对着月光发呆的时候，一道略显萧索的身影走进了美食街。
影子在月光下拉长，进入了陈枫的视线，是一道陈枫熟悉的身影。
不过这道身影和平常有些不同。
在陈枫穿越来之后，刚开始摆摊的时候，便有一名老者光顾过陈枫的小摊，后来这名老者更是来了好几次，可谓是陈枫的忠实回头客。
陈枫之前见到老者的那几次，对方虽然已经年近古稀，但却精神矍铄，步伐强健有力，看起来远比一般的同龄老人有精神。
可以想见，老人的身体很好。
但今天的老人脚步却略显萧索。
明明是中秋佳节，老人却没有一丝过节的喜悦之情。
面孔熟悉的老者走过几个早已收摊的摊位的位置，走到陈枫的餐车前。
他同样也记得这个摆摊的小伙。
看到陈枫在中秋节仍然出摊到这么晚，老者的眼神中带上了